人是有惰性的,人的惰性主要来源由对大自然的畏惧,因为不敢抗拒大自然的威力,这才产生了畏缩般的惰性。然而人又是勤奋的,人的勤奋也主要来源于大自然,因为想抗拒这大自然带来的强大威慑。
马成辉是一名马贼,一名横贯五台山边缘的马贼。马成辉手下有一帮子弟兄,伸出双手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十号人。他们游荡在这五台山边缘地带,不敢进入山中深处,不是说他们的惰性,而是这山中还有一群比他们更加强大的马贼。当然了,马成辉自认为是一名勤奋的马贼,他从不放过路过那五台山边缘处唯一的一条官道之上的商旅过客。
那柄鬼头刀也不知道染尽了多少条性命的鲜血,而他的身上也不知道背负了多少条人命的血债。刚开始,马成辉第一次杀人时,双手还不住发抖,根本难以砍下那一刀。待那一刀砍下时,直飙而起的鲜血顿时将他的双眼蒙住了。而他如同喝了一坛子烈酒般,浑身间充满了难言的兴奋。有了第一次,当然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也就会有了第三第四次,而后面也就不知道有了多少次了。
杀人越货成了家常便饭,偶尔发发一笔小财也让他们兴奋了好几夜。然而,因为这特殊的地理位置,处于三国交界之处,根本就很少有官府派兵巢杀他们。虽然也有那么一次两次与官兵打交道,但是那些喘弱不堪的官兵哪里还是整日游走地山岭之中的他们的对手,三下五除二,曾经来围剿的官兵都一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自从那以后,这马成辉的胆也肥了,从来不再惧怕官府之人了。那并不宽敞的官道开始渐渐的多了他们的身影,而时下又正值兵荒马乱之季,这官府哪里还顾得了他们。除了打劫这官道之上的路人行旅之外,他们还对附近的几家殷富的豪家也打劫过几次,但效果并不怎么显著。此地附近的居民都强悍好武,家境殷实的人家早就网络了数名江湖人士为他们看家护院。
而这官道之上的路人与行旅也越来越少了,眼看着自己老窝里的粮食也挨不了多少时日了。马成辉又派出了几名探子,希望有好一些的运气,能够碰上几名倒霉的商人路旅。眼看着这鬼天气越来越冷,那山寨里的粮食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挨过的寒冷的冬天。
“他娘的,这什么玩意儿的鬼天气,冻得老子都不想出门了。”
马成辉中等个头,壮实的身躯,他在自己的老窝里端了一碗劣质的烈酒,狂饮了一口,望着这沉灰色的天际,不由得骂骂咧咧了一句。冷风从那北面吹过,而他的山洞却正处在那五台山的边缘,风从山那头吹过,反卷进了他的洞里。使得他不由得浑身一个寒颤。
那劣质的酒却也无法驱逐那冷如刀削般寒意,酒水从喉中一过,带起了一股刺辣的热烈之气,随即却又被那寒气一绞,顿时化为了乌有。这酒越喝越没有劲,满腹心事的小马贼头目不禁得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发丝,满眼的厉色变成了几分狰狞之色。
“辉哥,辉哥。”,那一碗劣质的烈酒还没有喝完,就有一名穿着并不和谐的瘦小个子的男子冲了进来。那瘦小个子的男子长相也着实寒碜了一些,要说贼眉鼠眼倒也可以勉强形容。但那一身并不合身的衣服却是显得格外怪异。那是一件宽大的绸缎圆领锦衣,应该是从哪里抢来的,也就这么一件略为上得了台面的衣裳吧。
“吵你妈个巴子,老子交待过多少次了,要叫头领,什么辉哥辉哥的,咱们虽然是从一个村里出来的,但这规矩还得要讲究,明白不,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