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弱的如江南水乡孕育的婉秀女子般的南唐冬阳,最终还是敌不过那气势汹汹从北而来的黑压压的层层乌云,前几天还是半天黑云半边铅蓝若洗的碧水天空,今日里却是一片灰蒙。阵阵寒风从那北边冽冽而吹,阴沉的天色带着肃杀般的气息成了这寒冬里独特的风景。有经验的老者倚在自家的门前,仰头望着那乌黑如墨般的云层,嘴里喃喃道:“要变天啦,要变天啦。”,而浑然不知他这句话意思的孩童却在自家的门前玩得正欢呢,是不是的有大人们喝斥一声,“变天变天哩,又不会倒天,当心个球啊。”
一连几天,李逍遥也没有再出现过,叶吟风在那布衣巷子尽头的院落里倒也惬意,自从那两名怪异的中年男子出现之后,这倒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他偶尔与那东西南北聊聊天,自己在院落里耍耍剑,都是他从那剑谱之中的剑招。那剑谱里的剑式基本上都被他看了个遍,虽然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也可以说能够熟练运用,虽然没有达到如汇贯通的境界,但也可以说得心应手了。
剑法剑招和剑式,说白了就是抵不过一个刺、点、撩、三个字,叶吟风从这些剑谱之中最大的收获就是他在剑法基础上的理解更深一层了。谈不什么高深的剑招剑式,但最为基本的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将那《太虚剑诀》里的剑法招式贯通到那些普通的剑招之中,因武修境界的提升,他对那剑诀的理解也更为透彻,而他使出的剑势也威力更大,与以往有着天壤之别。
正常的防守还是以那‘四季暮雨剑诀’为主,然后再贯通一些其它的剑法在其中,叶吟风并不希望自己只墨守成规用别人的剑法。那《太虚剑诀》中的剑法却又高深莫测,让他一时间无法领悟,他所能使出的也只是那么一招“虚空之剑”,那一剑就消耗掉了他体内的大部分真气,此招也只能是保命用的底牌而已。他还希望从那些剑谱之中领出一新新的剑法,属于他自己的剑法。
滴石穿石,心坚则成,叶吟风这一路走来,从一名什么都不懂的没落世家公子成了一名略有小成的武修,其最大的功劳就是那名邋遢的老道士玉尘子,是他给他打开了那一扇通往武修的大门,是他让他开始日复一日的练习《太清心诀》,十年如一日的打坐吐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十年之间他的真气修炼得有多么的深厚。
想到邋遢老道士,叶吟风心中涌起了一阵悲烈的酸楚,那个代师传艺却毫无师徒名份的老道士。从心里面,他自己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师尊,而不是那名他从未见过的无忧子,从心里他就觉得自己特别排斥那传说中的道门至尊。他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想法,他也说不上来,只不过隐隐的他觉得对这无忧子有一种隐隐排斥。
仰望着那乌黑如墨般的云层,四小还在那破烂不堪的院落里玩耍,曾几何时,自己也如他们般无忧无虑,生活在一片山水之间。而如今,家人惨遭杀害。灭门之仇未报,甚至连自己的仇人是谁他都不知道,心底涌起的丝丝裂痛让他那俊瘦的身躯如负了千钧重般,直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
心里那隐隐的作痛,手中那幽黑的铁剑再次激起了千缕光芒,青色的气芒直冲云霄而去,刹那间劈开了那层层的乌云,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冲向那如漆如墨的穹宇。激荡在胸前的那股压抑,磅礴而爆的真气在他体内加速着流窜,而他的身躯微微的一沉,咔嚓一声,脚下的一块青石猛然间龟裂而开。
一个瘦小而又娟秀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叶吟风急连收住了自己外迸而发的真气,‘无锋’骤然直插在了背后。低下了身子,他展开了怀抱将那扑倒而来的小北拥在了怀里。钟灵毓秀般的面容上带着几点泥尘,胡乱的发丝却难掩她那黑如青色的秀丽本色。
“叶哥哥什么时候教小北练剑呀。”小北仰着头用手胡乱的擦拭了一下她鼻前的两条晶莹之物,瞬间便露出她那朱唇轻贝般的小嘴,她毫无忌诲的向抱住自己的那名蓝衣少年问道。在她的眼里,这名看似文弱的大哥要比那狗儿哥哥强百倍,应该还不止呢,如果自己学会了剑法,就不用怕那些欺负他们的坏人们了。
“乘,小北还下,以后哥哥教你,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