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商说天天学习。
颜恺则说他在马尼拉的生意。最近有不少的特务机关找他,他都没接,想把自己手下那批人再训练半年。
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姑姑说的。颜恺道。
陈素商听他总是提起他姑姑、他姑父,又想到司玉藻那样明媚又自信的性格,就对他姑姑和姑父有点好奇。
是司家,对吗?陈素商问,我都没见过司元帅和司夫人。
颜恺失笑。
其他人不这样称呼我姑姑和姑父。军中的人叫我姑父师座,以前就是这样称呼,元帅是他家老爷子;叫我姑姑则是司太太,并非司夫人。颜恺道。
陈素商问他,这有什么典故。
颜恺就说起了顾轻舟他们以前的事。
两个人聊了很久。
楼下电话响了好几次,佣人接了,一直没敢上楼通禀。
到了第四次的时候,佣人终于小心翼翼走过来,隔着房门对颜恺道:少爷,医院打过来的电话,苏小姐醒了。
颜恺的表情一缓。
陈素商道:我想睡一会儿。你去看看她。等我睡醒了,你看完了,你带我去吃好吃的。
颜恺站起身:那行,你休息一会儿。
陈素商真有点累了。
颜恺出去了之后,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不过片刻就陷入了梦乡。
她无端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自己结婚那天,她母亲在哭,不停流出了血泪。她又心痛又无助,抱着她母亲也在哭。
醒过来之后,她茫然坐在床上,心想: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她之所以想留在新加坡,无非是逃避学符咒的枯燥与痛苦。
可新加坡不是她的家,她和颜恺的之间,除了那点看不清楚的面相,也没什么牵扯。
她立马起床穿衣。
佣人问她要去哪里。
陈素商道:我要去给我妈上坟。
佣人替她喊了司机。
汽车开到了墓地,陈素商给陈太太上了香。寒雨未歇,陈素商撑伞,细细擦掉了墓碑伤那帧照片脸上的水珠。
她低低叫了声妈。
她半蹲在目前,跟陈太太闲聊了几句,说她在香港一切都好,师父很照顾她,让陈太太别担心她。
她站起身,出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