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从各处铺子、田庄被召回来的人里面,总共被主子挑了八人出来,成为了主子的贴身侍卫。
他们按照主子的吩咐,另从府里挑了十名侍卫,随着他们这一行人顺着江河沿岸而下,走访了整个中部和湖广等地,只要是主子有产业的地方,这几个月均都已经被他们这一行人踏马走遍。
他还记得临行前,程护卫对他们叮嘱还时常响在耳畔,他们这一行人这次主要的职责,就是护得主子的安危以及照应好主子这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其他事情全部听由主子自行决定,他们任何人都不得违令。
他是这八人里面最为年长的一个,所以程护卫对自己更是耳提面令一番,他深感压力的同时也明白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能不能真正成为主子的贴身侍卫,此次出行未尝不是对自己这一行人的试炼。所以,不管何时何地,他始终紧紧追随着主子,就连晚上歇息,也从未离开主子三丈开外。
他们这次的整个行程已经临近终点,整个江浙、西南湖广等地,以及周围一些相连的府城已经被他们转了遍,主子不但查点了已经置办的产业,还拜访途径之处的各位大儒,甚至还在好几处富庶的县府另行置办了不少产业。
现在他们一行又要经由苏州府这边回到宁波府,眼看着即将赶回宁波府过年,几人这才渐渐有些放松,可是不知为何主子的神色越来越冷,乾一隐隐觉得主子此次出行目的,绝不只是游学访师、查点产业这么简单。
但是就是这几个月的相处,使得他们这一行人已经渐渐习惯这个少年主子的行事,没有人敢擅自做主去刺探主子的心思。
其实主子除平时有些沉默寡言之外,只要他们不犯错,主子其实待他们宽厚的很,就是寻常在外赶路时,就连用膳也大都是和大家伙坐在一块儿用,一点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冷漠不近人情。
但是他们这一行人,不管谁之前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大的心气儿,在经过几次事情之后,见识过主子的手段,就再也没人敢在主子面前放肆丝毫。
就是平常几人要是偶尔赶路时嬉笑玩闹一下,只要被主子的眼神扫到,立马就觉得头皮发紧,再也不敢肆意,而且主子的眼神在他们越发临近宁波府时,就显得越来越让人心里发颤……
乾一一边默默地扒着饭,一边暗暗沉思着他们这一路以来的经历,偶尔眼神落在身侧那个默默用膳的少年,在他转头夹菜的时候,并没有注意他身侧的少年已经留意到他刚刚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