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笑容欣慰,才跟徐苑提了这件事,又合了两人八字,仿古法定下了婚事,自那之后是真把他当另一个儿子疼,就想着等她们走后,两年轻人能互相扶持。
哪知道夫人要强了一辈子,居然看走了眼呢!
这才多少年,翅膀还没硬呢,就敢回来悔婚了!
她一时气结,“你滚!”
说完也回过气来,一叠声的骂着,“你给我滚出去!老婆子眼皮子还没那么浅,不稀罕你几个臭钱,带着你的东西滚!”
临钧也是一时口快,说完也明白自己言语不当,有些难堪的抿了抿嘴唇,他自小害怕这个长相凶恶的婶子,那种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哪怕是在外面打拼多年也挥之不去。
他犹豫着轻声开口,带着些许祈求意味,“我想见见圆圆。”
“赫。”
张婆子从胸腔里发出重重的呼和声,恶狠狠的咬着牙,恨不得把他嚼碎吐出去喂虫,“你明知道二爷身体不好,受不的惊,经不得怒,你这般往他跟前去,是想活生生气死他不成!”
说着也懒得跟他废话,就去旁边拿扫帚赶他,“你走不走,不走我老婆子就打你出去。”
她个头矮小,力气却大的惊人,硕大的实心铁炭盆端着跟没事人似的,拿着扫帚挥出去,临钧没站稳,直接就被她扫得一个踉跄。
忙不迭得躲开去,紧跟着扫帚又来了,两人一挥一躲之间,临钧被撵到院子里,连伞都来不及撑开,瓢泼大雨瞬间将他从头到尾浇了个遍。
头发衣服湿漉漉的挂在身上,黏在一起,好不狼狈。
本来心底的愧疚被落在脸上使人生疼的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只觉得自己分明已经做的够好了,偏生她一点道理不讲。
也生了恼怒,站在院子里大声吼道,“好,我走!我这就走,你们就在这破村子里待一辈子吧,到时候你别后悔!”
说完真的转身就走,把木门摔的震天响,气冲冲的上了车,再没回头看过一眼。
“哼。”
张婆子气的浑身发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也不理他,把扫帚放下,端着放在旁边得炭盆就进了里屋,顺手就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屋里跟屋外是两个世界,外面大雨滂沱湿润得让人难受,屋里因为关着窗户,干燥整齐,隐隐约约带着木料和书籍的香味。
因为靠近山脚下,地气充裕,大夏天屋内温度也稍微偏低些,角落里足足摆放了四五个炭盆,都燃烧的旺旺的,把屋内烤得暖洋洋的。
又怕火气燥热,小几上摆放着几个粗釉白瓷碗,养着几朵碗莲,正是开花得时候,姣姣俏俏的,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