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艳的一片,暴风雨洗刷下更显得颜色鲜妍亮眼,雨水哗啦啦的顺着花瓣枝叶流进了地上,一片花瓣也没打落下来。
屋檐下堆叠着劈成断块的木柴,严严密密用塑料布盖着,身材干瘦的婆子正坐在那里点炭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这么大的湿润雨气,火飞快的燃烧起来,一点烟都没有。
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皱纹深刻,整张脸皱成了橘子皮,眼睛被挤的只剩下细缝,此刻正透出冰冷不善的目光,活生生一个童话故事里老巫婆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伸出乌黑尖锐的指甲挠开人胸膛挖出心肝来吃掉。
不过在看到来人之后,干瘪的脸上露出笑容来,想要做出一点和善模样来,偏生皮肤黝黑,一笑起来皱纹都被挤压在一起,更显的凶恶,半点看不出来和蔼。
“你回来哩。”
语调倒是又轻又软的,还带点江南一带的口音,可惜形象实在太吓人,以至于撑着伞的人都不太敢靠近她,只是僵硬着点了点头,“嗯,张婶好。”
婆子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来他的躲避,只是不愿意跟他计较罢了,端起地上笨重的火盆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跟他絮叨着,“可算回来哩,二爷这两天精神好点,你多陪他说说话,他也高兴的。”
跟在她后面的人抿紧了嘴唇,动作越发僵硬了,连走路都不太会了,被无数粉丝称之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上带着些难堪执拗。
“张婶。”
他踟躇着,半晌才从喉咙里滚出来一句,“我,我要结婚了。”
前面干枯矮小的婆子停住了脚步,搬着她厚重结实的铁炭盆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眼神皱纹里透着些阴鸷,“你要纳妾?咱们家可不兴这个。”
一时间,临钧感觉自己身处在某个古装剧组,正在跟人对戏,他面前的婆子精瘦干枯,浑身没有几两肉,个头还不及他胸口,可气场却强大,让他有无端端的产生了前几年在剧组被人压戏的感觉。
他捏紧了手指,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是我要结婚了,不是纳妾。
张婶,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什么妻妾的说法。”
婆子微仰着头看他,怪异的扯动这嘴角,“你跟二爷对过八字拜过堂,死后都要葬在一处的,阎王爷翻生死簿子都认定你们是夫妻。
你现在跟我说你要结婚,不是纳妾是什么?”
她说的过于阴森诡谲,临钧皱起了他好看的眉,“那不过是年少轻狂时候几句戏言而已,两个男人的婚事,拿到外面去,国家和法律都不认同的。”
张婆子嘿嘿冷笑着,瞅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怨毒,“好冠冕堂皇的借口,谁管法律认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