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勃勃流动的河水上映着月的光辉,如同一条顺着山坡急蹿而下的玉龙,河道周边依旧没有起雾,光秃秃的河滩上只有黑沉沉的湿泥,以及带着清冽气息的潮气。
那个人也许还没有来,也许和过去一样,早就离开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不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边又停下脚步,熄了鬼烛。
卢胜材也驻了足,站在离我不远的一片草丛里出起了神。
“狗剩,过来。”
直到我朝着他招手,他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走神了?”我问他。
卢胜材侧着脸,好像在倾听河道那边的动静,过了小片刻,他才将脑袋转向我:“你有没有听到一阵声音?”
这地方除了流水声和风声,就只剩下我们两个说话的声音了吧?
“什么声音?”
“叽叽嘤嘤的,就好像是……一群小孩儿在唱歌似的,可我也听不真切。嗨,可能就是河道上的风声。”
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没去在意,立即招呼了他,朝河道方向摸了过去。
一上河岸,我们俩就很有默契地朝着河道上游走,因为每天晚上,我们都能在上游看到那排脚印。
没过多久,我们俩就到了半山堂与洞府的交界处,而眼前的光景,则让我们两个同时激动起来。
河道旁的那片软泥上,没有出现脚印!
那个人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