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酒笑的更欢:“挺好的啊,就是,好像一下翻身,有些不习惯。”
果然,他之前太恶劣了嘛。
鹿照初却也没说什么,他想到明日的比试,垂眸道:“明日崆峒派便会上门,据说,廖望峰也会来。”
廖望峰是上一届武林大会的第一。
花寻酒一旦赢了廖望峰,那便是当之无愧的武功天下第一,当然,世外高人除外。
“廖望峰来了也没什么啊。你之前已经跟我讲过崆峒的内功要诀了,我感觉,打败他们应该不成问题,你不要担心我。”
鹿公子轻抿薄唇,询问:“打赢了,然后呢?”
花寻酒欢喜道:“然后我就成了武功天下第一呀。”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鹿照初想问成了天下第一之后呢,然而终究没问,顺其自然吧。
两人正说着话,花寻酒忽然话音一顿。
她“嘘”了一声,竖起了耳朵,果然有动静,窸窸窣窣的声音,十分细微,声音在百米开外,要不是她武功高强,耳清目明,根本听不到。
“有东西进来,很多。”
说着话,花寻酒掏出来随身携带的驱毒粉绕着鹿照初坐着的软塌撒了一圈,转手又塞了两颗冬雪玉灵丸到他嘴里。
声音越来越近,鹿照初也听到了响声,蹙眉问:“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鹿照初拉住她,片刻,又缓缓松开:“你注意安全。”
显然,他在尝试信任她。虽然他很想把她纳入羽翼之下保护起来,不让她经历一点风雨,但是那样,她不喜欢。
喜欢一个人,不该按照自己的方式一厢情愿的喜欢,而要顾及对方想要什么样的喜欢。
鹿公子悟性从来都很高。
“嗯,你坐在这里,别出去。”花寻酒应了一声出了门。
鹿照初秀美紧蹙,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花寻酒这一开门不要紧,只看了一眼,便头皮发麻。地上密密麻麻的爬行着蛇、蝎子、蜈蚣这一类的毒物,满地都是,密集的让人眼晕。
院外不远处传来阵阵笛声,应该是有人控制这些毒物进来。
竹签匆匆赶来,惊的“啊”了一声:“我的天啊,山上哪儿来的这么多毒物?”
“是苗疆驱毒术。”
花寻酒让竹签好生保护鹿照初,自己一个人施展轻功掠过满地毒物,寻着笛声出了门。笛声不远,就在山上,来人也是嚣张的很。
皎皎月光之下,一个苗疆少女坐在树上,吹着竹笛。
见花寻酒过来,她放下竹笛。
“你是那个明日要跟廖望峰比武的人吗?”
“是我。”
苗疆少女上下打量花寻酒两眼,眉心紧蹙,她能够察觉到花寻酒武功高深,只刚刚施展的轻功,在江湖上便首屈一指。
“你放弃明天的比武吧。”少女说。
花寻酒明白过来,这少女是为了阻止她跟廖望峰比武而来,想来跟廖望峰有关系。
“为什么要我放弃,你怕廖望峰会输给我?”
苗疆少女丢了个白眼过来:“他为了救我受伤了,否则十个你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废话少说,你必须答应,否则,我就让这个山头寸草不生。”
“就凭你?”一声嗤笑。
花寻酒虽然一直都知道苗疆巫蛊之术很厉害,但是,武功高强到一定程度,是不惧怕这些雕虫小技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花寻酒不跟她废话,直接提起真气,打算教训一下这少女。
那苗疆少女却惊讶的“咦”了一声。
“你体内竟然有生死蛊。”
“是又如何?”难道她还想去杀了身种母蛊的鹿照初,从而搞死她吗?
不料,少女却说:“你身上的竟然是母蛊。”
“母蛊???”
花寻酒心下大惊,刚提起的真气瞬间散了。怎么可能,鹿照初给她的时候明明说好了是子蛊,还说什么他死了她得陪着什么的。
苗疆少女见花寻酒不信,有些生气。
“我有蛊王,怎么会分不清母蛊还是子蛊?你的母蛊生命力旺盛,一看就是子蛊心甘情愿滋养。看在有人这么爱你的份上,我不为难你,只要你答应明日不跟廖望峰比武,我便不伤山上一人。”
秋风飒飒,花寻酒脑子里想的全是母蛊,有些呆。
正此时,鹿照初匆匆而来,他身上撒了驱毒粉,竹签和暗卫保护在周边,周围毒物纷纷退散,让出了一条路。
苗疆少女看到鹿照初,呀了一声:“子蛊,你是她的男人吗?”
鹿照初面上闪过一丝惊慌,瞳孔微缩,他本不想让花寻酒知道这件事,不过,显然她已经知道。
“你是苗疆蛊王的徒弟?”鹿公子问。
“我师父死了,现在我是苗疆蛊王,识相的你们就退散,否则休怪我无情。”苗疆少女说话间又拿起了竹笛。
花寻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早就被母蛊的事情震住,他怎么会那么做?
生死蛊,生死相随,她当初因为焰火石被毁断他生路,所以心甘情愿种子蛊跟他同生死。
因为这个终于少了几分愧疚。
却没想到,他只是让她心安罢了,事实上,他自己种的才是子蛊。
难怪几次三番,她只要动手他便提前知道,还有,那次她被七步叟的徒弟暗算,身中暗器,他脸色苍白的不像样子,亏得她还以为是旧伤未愈,原来是旧伤之上又添了新伤。
若不是这苗疆少女指出来,以后她若遇生命危机,他逞强为她分担痛苦,岂不是诛心。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花寻酒痴痴问鹿照初:“为什么给我母蛊?你是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