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少主视线视线落在油焖大虾上,想来也是想到了当日在九幽教总坛时候的情形,面色越发不佳。
沈三石却不再多说什么,只管给花寻酒夹菜。
花寻酒光是埋头吃,一方面是美食确实诱人;另外一方面,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鹿照初。
然而,石红叶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我之前听闻花小公子对鹿少主情有独钟,可是当真有此事?”
“咳…咳咳…”花寻酒被呛的咳嗽不止。
沈三石挨着花寻酒,忙给她倒了杯水推过去,花寻酒扔掉手中生蚝,喝了杯茶压压惊。
“那啥,你们多别误会啊,我之前是有眼不识泰山看上了鹿公子,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鹿公子这般芝兰玉树的人物,不是一般人能染指的,我已经吃过教训,以后绝对绝对不玷污鹿公子清誉,大家以后都别乱说哈。”
小花花这是当众澄清?誓要跟鹿公子划清界限啊。
惊的殷鹏手里的筷子啪嗒落在了桌上,别人不知道,他们九幽教这帮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小花花对鹿公子那可是情深不悔啊。
怎么还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众人齐齐看向鹿照初,却见鹿照初凉凉一笑,低垂眼帘,并未言语,玉面却白了几分。
这一顿饭,吃的,可谓是各怀心思。
用过饭,鹿照初率先站起身来,低声说:“跟我过来。”
花寻酒还在跟碗里的一只螃蟹作斗争,忽然听到他叫人,下意识丢掉手中螃蟹腿站起身来,这属于长期驯化结果,不过脑子的服从。
然而,她刚站起身来,沈三石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干嘛呢?你是小哈巴吗?人家勾勾手,你就要跟人家走?老实的吃你的螃蟹。”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谁拿着刀逼着你?人家鹿公子又不是专门叫你,连个称谓都没有,鬼知道是不是叫狗。”
花寻酒成功被打入狗的行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鹿照初衣衫飘动,转身拉住花寻酒的小细胳膊就走,一句废话没说,不容置疑。
沈三石这狡猾奸诈狐狸自然不会上去直接抢人,但是这口气不能咽,口舌之快还是要逞的。他扯着嗓子在他们身后大喊:“花儿,快去快回,我先回去给你暖床。”
喊的花寻酒一个趔趄,头皮发麻。
鹿照初脚下生风,虽然依旧冷着脸,但是气场明显更强势了些,窗外海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玉色绸衣在夜色中仿佛盛开的昙花。
沈狐狸白绸玉骨扇啪的一声打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石红叶似笑非笑,练了清心诀,便是有情也变无情。
想想玄门少主以后的境遇,令人期待。
花寻酒一路被鹿照初拉手回房间。这一路走下来,多少江湖豪杰亲眼目睹,各个死死的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上。
“这俩人怎么回事?不会真断袖了吧。”
“柴家那小公子断袖早有苗头,她十二三岁的时候,跟父母参加武林大会,看到玉面公子白如玉,死乞白赖的非得给人家当徒弟,还不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
“白如玉不是没徒弟吗?”
“柴家夫妇怎么可能让自家孩子拜一个采花贼当师父?给拦下了。”
“还有这茬?诶呀,这玄门少主比白如玉可是有过之无不及。”
“不然你以为柴小公子怎么会看上他?柴家一家子美人,柴小公子看上的必然也是美人。”
众人窃窃私语。
花寻酒的审美这件事,这真是一门家学。柴家人长得好看,历代柴家男子都霸占着江湖美男榜榜首,有爹爹和哥哥的容貌做参照,直接造成花寻酒眼光之高,要不也不会死乞白赖的追鹿照初。
鹿照初一路,一言未发。
开门,关门。
鹿照初拉住花寻酒,把她困在门与他之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