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的问:“你是想让我好受,才故意这样说的,对不对?”
“不是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鹿照初猛的抓住对方细白的手腕,死死的抓住,仿佛用尽他身上所有的力气,那种无法宣泄的苦闷感觉让人崩溃。
花寻酒吃痛:“疼。”
鹿照初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怔怔松开,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颓然垂头。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是怎么了?
花寻酒以为他是身体难受,赶忙动手给他顺气,小手轻轻抚过他的胸口,柔软温柔,细致的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
然而,他抬眸,却并未在她脸上看到一点点羞涩,反而是坦荡。
坦荡的仿佛是对待任何一个普通的病人。
没过多久,影儿就采回了海兰花。
花寻酒赶忙配药给鹿照初服食,因为药物有助眠的作用,鹿照初又睡着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才醒过来,花寻酒动手喂了他一碗粥。
沈三石觉得刺眼,转头就走,又气又烦又无奈。
知道花寻酒是女子之后,他似乎更难以接受鹿照初对待花寻酒的态度。之前,他只是同情可怜花寻酒,如今,除了这些,似乎还有些别的情绪。
某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鹿照初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富贵楼的比试进行,上午比试照常。
九幽教的人却并没有出席上午的比试。
不过下午却是不得不出席的,因为下午有九幽教的一场比试,众人整装出席,花寻酒安顿好鹿照初,也一起去了。
沈三石自从知道花寻酒是女子后,便也不敢勾肩搭背,倒是拘谨不少。
殷鹏大嗓门喊:“狐狸这是咋滴了?说话细声慢语的,跟捏着嗓子似的,是不是嗓子出毛病了?小花,你给他瞧瞧。”
沈三石狠狠一扇子砸过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余光却在偷觑花寻酒。
花寻酒担忧不已:“狐狸,你真的没事?是不是也染上风寒了。”
沈三石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事儿搁谁谁都不自然,谁会想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忽然就变成了女娇娥呢。
“没有,倒是你,一宿都没睡,要不要去歇歇?”
“我没事,我教就这几个人,我若是再不来,总觉得有点光秃秃。”
墨鸢窝在室内搞研究,余下几人,范昀是个不会武功的书呆子,殷鹏空有力气没脑子,影儿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只有沈三石一个正常人。
花寻酒顿感责任心爆棚,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支持下。
更何况,昨天她在众人面前暴露清心诀的事情,今日若不出来,好像她心虚似的。
她才不心虚,她练清心诀关他们屁事。
九幽教因为昨日的事情,一战成名,背地里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盯着他们,见他们竟然照常参加比赛,一个个窃窃私语。
“柴家少主怎么会姓花?”
“随母姓,柴夫人是药王谷谷主,花神医。”
“柴家少主练清心诀,玄门少主吐血,俩人又都在九幽教,是有什么关系吧?”
“我听人说,好像是柴家那位看上玄门少主了。”
“啊?!俩男人,这不变态嘛。”
“玄门少主天性凉薄,柴家那位也是敢想。”
“柴家没个正常人。”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对这桩武林风月事儿颇为好奇。
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不,九幽教的人刚一落座,便飞来一白髯老者,老者精神矍铄,眼露精光,一看就是个武林高手。
老者身后还跟着几个徒子徒孙,各个面露凶光,来者不善。
“就是你们这些小儿灭了玄武门?”老者发问。
沈三石拱手:“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傲然道:“高姓大名谈不上,江湖人看得起,称老夫一声七步叟。”
这七步叟不是旁人,正是玄武门前任已故门主的师父,九幽教灭了玄武门,七步叟肯定是给玄武门报仇的。
沈三石不动声色:“不知道前辈有何指教。”
“老夫是来给我那枉死的徒孙讨个公道,桂安虽是个不争气的,但他毕竟是我九华山的徒孙,你们杀了他,还灭了玄武门,便是不把我们九华山放在眼里。”
黑白双侠一看有人找九幽教麻烦,来劲了。
“对,九幽教太过嚣张,不把江湖人放在眼里,动辄灭人家满门,简直无法无天,老前辈今天就该为武林匡扶正义。”
影儿怒道:“他们四门不干好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被灭门活该。”
七步叟不屑道:“咱们江湖中人,谁手上没沾几条人命,桂安虽胡闹了些,但也轮不到你们灭他的门,废话别多说,动手吧。”
说话间,七步叟摆出阵势,想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