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走光后,聚义厅二楼,雷雄站在huā格木窗前看着儿子气呼呼离去的背影默然不语。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陈一舟也盯着小刀离去的背影看了会儿,说道:“雄爷,少爷铁定误会上您了,需要我去和他解释一下吗?”
“没那个必要,演戏就是要假戏真做才能像真的。
”雷雄背个手,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担心任何人误会我,用得着担心自己儿子吗?这不是一个男人该担心的事情。他误会我又怎么样?他再误会有一点也无法更改,他还是我雷雄的儿子。”
陈一舟笑道:“您这次下手重了点,把他东海地盘上的心腹骨干全部给抽空了,换了谁都难以接受。”
雷雄忍不住笑道:“是我低估了这混小子的手段,一回来就打得邱健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再让他占据强势地位,邱健很快就会被他给弄死,我不得不釜底抽薪给他降降火力。邱健背后那只能在国内国外搅事的幕后黑手才是真正让我忌惮的,邱健现在还不能死,否则就要断了线索,我实在想不出是谁把主意打到了我华南帮头上。看不见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只要继续让雷鸣扯住邱健这条线熬下去,迟早能让把背后的黑手给逼出来,不能这么早分胜负。”
“可您为什么要把少爷的心腹骨干抽调回来全部安排在孟雪峰的刑堂?”陈一舟多少有些疑惑道。
雷雄反问道:“你不觉得老孟的外甥女韩丽芳和邱健走得太近了吗?”
陈一舟沉吟道:“您在怀疑老孟和这事有牵连?”
雷雄说道:“我是怕老孟和这事有牵连,也许是我多心了,可是对方的能量不小,我就不得不小心点,多手准备总是好的。”
陈一舟问道:“您是想用少爷的心腹骨干试老孟的态度?假如老孟真的有问题的话,少爷的这些心腹骨干怕是有危险了,而且搞不好会被老孟给招收了,这可是少爷的家底啊。”
“既然吃了这碗饭,危险就难以避免,死人的事情总是有的,跳槽的事情也常有。”雷雄轻声笑道:“就算我不把他们调回来,你觉得邱健回东海后,还会放过他们?邱健肯定要想办法清洗雷鸣的心腹,换上自己的心腹。”
陈一舟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雄爷看似在帮邱健,实则在帮雷鸣保全实力。他又皱了皱眉头道:“东海堂口的人马大多都是少爷的嫡系,您保了这些骨干,那少爷其他的嫡系人马怎么办?”
雷雄笑道:“我总不能把青木堂的人马一窝全部给端走吧?那邱健岂不成了光杆司令?什么事情都有取舍,总是要有人做出牺牲的,不死人怎么能让雷鸣保持斗志继续和邱健干下去?再说了,邱健也不可能把人全部给清洗掉,还是要用熟悉青木堂的人管人的。这人呐,能共富贵的多,能共患难的却不多。我这龙头老大如果向着雷鸣,估计大多人也会坚定支持雷鸣,只有让邱健占据绝对上风,才能让立场不坚定的人暴露出来,经过一场风雨让雷鸣看清谁才是最可信的人,不好吗?”
陈一舟稍一琢磨,不由苦笑,有些人之所以能上位绝对不是运气那么简单,论谋略手段一般人根本不是其对手,太老谋深算了。想想都忍不住叹道:“少爷被您这样连削带打的,肯定会觉得心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