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厉泓:“......悠悠啊,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觉得不自由,就保持原状也行。”
孟溪则:“不自由?”
祁厉泓:“当然我们公主的指导方针十分正确,思虑周全,高屋建瓴,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参考。”
孟溪则:“悠悠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我也没想到祁彧那小崽子这么心急。”
祁厉泓:“也可能是突发偶然,毕竟如果当初有这个打算,他也不回去新疆了。”
孟溪则:“祁厉泓!都是你!非让你儿子去新疆历练历练,历练个屁啊,现在他老婆怀孕了他回不来,你去把他替回来?女人现在是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你从来都不懂!”
祁厉泓:“......祁彧,出来挨骂。”
祁衍:“恭喜,望多找唐让让贯彻思想。”
季悠被他们吵得到没有多担心了。
自己爸妈一如既往的柔软贴心,孟溪则还是那么夸张,祁厉泓倒是比以前能忍多了,祁衍也难得在群里说几句话。
她的生活很平和很幸福,这时候这个小生命贸然的闯进来,也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惊吓。
或许,这也是上苍赠与的一个礼物,让他们的生活更完满一点。
这个孩子会有很多人爱着它,季悠祁彧,祁家父母,季家父母,还有丁洛,梁浓,她的所有朋友们。
它是难能可贵的。
经过了一下午的自我开导,季悠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既然怀孕了,那就怀孕吧。
祁彧一直训练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一回宿舍拿起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被无数消息刷屏了。
在众多消息中随便点开一条,刚扫了一眼,他以为是开玩笑。
等把所有的消息都看完,祁彧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他觉得喘气都变得有点困难,好像自己漂浮在一个很美的梦里,不愿醒来。
但化验单明确的告诉他,那不是梦,那就是真的。
季悠怀孕了,他们有孩子了。
祁彧双手哆嗦着给季悠打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嗓子就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情绪要表达,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隔着遥远的距离,季悠听着只有剧烈喘息的手机,软软道:“祁彧,我们做防御措施了呀。”
祁彧深吸一口气,喉结微微滑动:“是的,我们做了。”
他声音有点发哑,因为太多激动紧张了,似乎连喉咙都有点充血了。
季悠靠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枕头上,脸上还带着热乎乎的潮气。
“但它还是来了。”
祁彧的声音温柔的快要化了:“是啊,我们都没有想到。”
季悠把被子网上扯了扯,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那个黑漆漆的斑点,情不自禁的笑道:“所以它是个礼物。”
祁彧都要哭出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隔着万水千山,他只能紧紧攥着手机,像是握着什么至宝。
“老婆,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我爱你。”
季悠单手垫在脑袋下面,轻松道:“我知道呀。”
她知道呀。
她从来没对未来的生活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她和祁彧深切的爱着彼此,足以应对生活里的所有意外。
怀孕之后,季悠不得不接受了孟溪则的全方位看护。
随着月份的增长,她的小腹也逐渐有些凸起。
好在她本身很瘦,所以哪怕五六个月的时候,穿着肥大的衣服,还是不太能看的出来。
季悠的食量是增加了,但私人教练给她的搭配的课程有效的控制了她的体重和所需的营养。
怀孕的时候季悠也没有吃什么苦,她不孕吐,也不腰酸背痛,学习也完成的很好。
同学们大部分都去实习了,她没有去,毕竟也是怀孕了,不想自己过的那么累。
因为她怀孕的缘故,祁彧的假期也多了起来。
他有时候一个周末都飞回来,就为跟季悠见一面。
研一结束之前,季悠顺利生下了个男孩,小孩子软绵绵一团,皱皱巴巴的,手指头几乎都是透明的。
祁彧攒了几次的假期,请了个长假,陪季悠过完了月子。
小男孩没起大名,暂时叫阿肆,差不多一个月后,身上的皱纹和脸上的红痕消下去了些,长得也变漂亮了。
他黑亮的眼睛第一次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季悠心动了一下。
真漂亮,真干净,就像深潭里的水,让人不舍得触碰这份宁静。
阿肆长得像妈妈,尤其是眼睛,他眼里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妈妈。
虽然不会说话,但他会盯着季悠哭。
那是在表达情绪,大概是熟悉,依赖,和委屈。
季悠年纪不大,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她甚至不敢多去碰他。
他的皮肤太嫩了,小手太小了,好像连碰都会把它碰疼一样。
有了孩子之后,季悠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参杂着些眷恋,还有些感性。
她知道这是激素在作祟,那种叫做母爱的激素。
祁彧对阿肆就更是小心,原本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甚至有些痞的大男孩,从来没这么小心翼翼过。
阿肆攥着他的手指的时候,祁彧甚至不敢动。
有时候胳膊都酸了,他也不敢把指头从儿子的手心里抽出来。
太难得了,下次见面,不知道又是几个星期之后了。
好在两年的时间并不长,祁彧完成任务后,就顺理成章的分配到北京工作。
他和季悠在郊区买了个房子,离祁彧工作的地方比较近。
大部分时间,是季悠在上课,祁彧在带孩子。
季悠研三,阿肆两岁的时候,小孩儿已经完全张开了,红嫩嫩的小嘴,黑亮有神的大眼睛,看着十分潮的发型,活脱脱一个小美男。
他有时候会缠着妈妈,想要一起去大学里玩。
季悠忙着毕业论文,没太多时间照顾他。
大部分时间,是季悠对着电脑,阿肆坐在椅子上玩玩具。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学都特别喜欢逗他玩,给他买了好多小玩具,婴儿用品。
阿肆特别聪明,人也闲不住。
有时候他呆的闷了,会自己偷偷溜出去。
如果季悠走不开,其他的同学就会默默跟出去,看着他。
阿肆暂时没有什么级别意识,所以谁的办公室开门他都敢进。
迄今为止,闯进过团委老师,党委老师,院长,副院长,副校长的办公室,只要他溜达一圈,隔天,这些老师们就会给季悠送点东西来。
无形中,她成了这个大楼里最厉害的人,不管是什么级别的领导,一定给她送过礼。
临毕业之前,导师让她帮忙指导一下大学生的毕业论文。
季悠正巧忙完,也就答应了。
她已经是快毕业的人了,在大学生哪里并不算出名,有很多人都不认识她。
季悠给他们讲了一下论文的要求,又给他们推荐了一些自己当年准备的书和资料,剩下的,能写成什么样全都靠他们自己了。
倒是有一个男生,对她表示出格外的热情。
这个男生的成绩不差,如果考研的话,肯定也能考上本校的,所以他除了问季悠一些毕设的问题,还经常打探季悠的研究生生活。
季悠其实不太愿意拿自己举例,但是既然学弟对自己的人生迷茫,不知道是该考研还是直接工作,季悠也只能一次次的跟他讨论。
比如他现在收到的某个大公司的offer应不应该去,比如中金的机会是不是比读研究生重要多了。
如果实习的话,能不能在摩根斯坦利留下来,留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想要未来发展的更好,是不是还是要补个学历。
那这时候他有了工作经验,说不定哈佛也有希望申请上,是不是比现在读三年研究生更有利。
他给自己畅想了无数个未来,每个都要来找季悠大谈特谈,季悠也觉得有点烦。
事实上未来能成什么样,大概率还是看自己的水平,谁也不知道那条路最后会最平坦,她一个刚刚研究生毕业,还没有开始工作的人更给不出什么建议。
后来季悠跟低自己一届的学妹商量,问她能不能把这个男生接过去,自己实在不想指导了。
缘由说清楚之后,学妹笑笑,无奈道:“学姐,他应该是喜欢你吧,这个人我知道,他已经准备去摩根斯坦利了啊,他爸是摩根的某个甲方,给项目的条件就是让他去实习啊。”
季悠错愕,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学妹耸耸肩:“怪只能怪学姐长得太好看了,连大学生都对你心存幻想。”
季悠的确好看的出众,但她从来没意识到比她小三岁的男生也对她有这种想法。
她甚至有点哭笑不得。
阿肆都已经两岁了,而且她还经常带着阿肆在校园里溜达。
大概是没人相信她会这么早结婚生孩子吧。
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为了彻底断了那个男生的心思,季悠把他交给别人带了。
到了毕业生拍照的时候,季悠换上了毕业服,又特意给阿肆弄了个小毕业服,母女两个在校园里拍照留念。
每每季悠站的地方,都能吸引来不少目光。
漂亮的姑娘站在美丽的风景前,本身就是一幅画。
中午,她带着阿肆去清芬吃饭。
给阿肆要了一份豆腐脑,季悠自己吃着一晚油泼面。
不巧,正好撞上了那个愿意缠着她的男生。
男生一看见季悠就是眼前一亮,赶紧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直接坐在了季悠对面。
“学姐好久不见。”
季悠吸着一根面条,含糊的点了点头,伸手挽了挽滑下来的头发。
本来挺自然的动作,男生几乎看呆了。
季悠的头发是温柔的栗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明亮的光泽,长发顺着她的耳侧,垂到胸前学校的校徽上。
她很白,在光下面更是白的发光,似乎一点毛孔都找不出来。
她吃东西的样子也很认真,专心致志的,长长的睫毛有些发卷,随着主人的动作一颤一颤,格外俏皮。
这是男生最喜欢的清纯少女的模样,几乎完美的符合了他的所有审美。
他几乎连筷子都不会拿了,眼睛舍不得从季悠脸上移开,口中却磕磕绊绊的问道:“学姐,晚上有时间一起去看个图兰朵吗?”
学校时常有国际歌剧团的人来表演,学生票价十分优惠,他好不容易抢到了两张票,本来是想给室友的,但是一见到季悠,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最想要和谁去看了。
季悠抱歉的笑笑,疏离道:“不好意思,我还要带孩子呢。”
男生这才发现季悠旁边还坐着个穿小学士服的男孩。
他刚才一直在看着季悠,男孩则瞪着黑亮的眼睛看他,手里的勺子砰砰的搅着豆腐脑,完整的豆腐脑被捣碎成了一摊糊糊。
男生笑眯眯的表示友好,摸了一下阿肆的小学生帽:“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阿肆攥住拳头,伸出一只小指头,指向季悠,奶里奶气道:“妈妈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休息一天,周五开始写丁洛和郁晏的高中相遇番外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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