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老头看着状态还行,至少这几天死不了。
刘辉狼蹲在地上,双手使劲的撸...着头发,呼呼的大口抽着烟,举着的烟头照着憔悴的脸颊,犯愁的说:
“丁子啊,你不会寻思我找你要救济款,让你帮我弄钱给我爹看病吧!老爷子有文化也有性格,我还有大事没和你说呢,他一喝多了,就提到这件事了,说我要是办不明白,他就死不瞑目……”
他说的这件大事确是也够大的了,刘石在省城化工学院上完大学后,回到县城化工厂当技术员,那时候可是宝贝级的人物,全工厂这个文凭学历的不到三个人,他工作干得好,学历又高,被县里选上了劳模,还经常去地区开会,年纪轻轻就入了.党。
按说他的事业应该是一帆风顺的,可闲来无事,加上单位工资就那点死钱,就动笔谢点理论文章,比方说英文方面的学术探讨,还有化学微积分,再比如高深化学理论在现实生活中的运用,怎么运用风力和热能让孔明灯飞的更高什么的,邮寄到国外杂志上发表。
这种文章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写个十年八年的都不会采用,人家刘石一写就中,时间不长,样刊和稿费就邮寄来了。试想在那个特殊年代里,呼鹿县这种小地方,经常有个人给外国写文章,外面还时不常的给他邮钱,那还得了!
不久后,刘石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调查他的时候他讲了不少国外的好处,被扣上了崇洋媚外的帽子,开除了党籍,直接被发配到西疆乡一个技术站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平时在村口修鞋为生。
“什么意思?我自己的事还弄不太明白呢,大辉啊,我……”丁凡听出了弦外之音,但直接就给回绝了。
在他心里这件事优点大,这种事很复杂,里面又是这事那政策的,往往符合了这个政策,又违背了别的规定,再说了哪个部门也不愿意管这个事,就像麒麟市不愿意管呼鹿县提供的素材似得,经常出力不讨好的。
现在他是站在刘辉家门口呢,要不是在他家得给他点面子,丁凡肯定说的比这还直接。
怼的刘辉哑口无言,一个劲的抽烟,送丁凡出胡同时跟在后面悄无声息的走着,当丁凡一下子感觉出来了,他神情沮丧,有很多想说的话没说出来。
这时候都半夜一点多了,在一片狗叫声中,他阔步前行,向着旅店走去。
快到旅店门口时,感觉后半夜露水冰凉的丁凡远远的看到了旅店门口的招牌,疲惫的摇了摇头,小声苦笑道:“今天晚上就这样了,改天得找人看看了,我和这个赵小娴是不是犯什么说道啊,一见面就出问题,办点什么事都这么难……”
当他站在门口,想去摸门把手时,心里顿时多了一份警惕,暗道:“刘大明不能还在里面等着我把,这个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唉……”
他自然的跺了跺脚,手握在把手上正要拽开时,只听里面有人着急的说:“丁子,你可回来了,局里都着急死了。”
“啊?是吗?你告诉刘大明,我现在就和他单挑,你们组团欺负我是吧?”丁凡一听又有人找自己,顿时火冒三丈的小声叫了起来。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