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如意躺在霍二郎的一只胳膊上,耳旁也同时响起了他的声音:“娘子,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霍二郎沉吟一下后,便开口道:“你也知道,瓷器买卖是个暴富的行当,可是着其中的风险也同样巨大。”
李如意眨了眨眼睛,默默地听他说完。
这些话显然已经在霍二郎肚子思虑了良久,是以此时说话来也格外的顺畅:“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咱们家只平民百姓,若有什么权势之人盯上咱们手里的方子,恐会酿成大祸。”
李如意看着脸色严肃的相公,半晌后,轻声问道:“那二郎打算怎么做呢?”
“把瓷器的制作方法教给县上所有制陶的人家。”霍二郎定声道:“若县里人人都能制瓷咱们便安全无疑了。”人都说,想要藏起一滴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放在大海里。同理,想要光明正大而不被人觊觎的制作瓷器,就要把丰陶县变成现代版的“景德镇”。
李如意几乎要对霍二郎的想法拍手称赞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没有迷失本心,而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巨大风险,并且竭尽全力的想出了一个他能想出的最好解决办法。
真的是成熟了呢!
李如意测过头,看着霍二郎那黝黑却依然清澈的双眼,老母亲般特别欣慰的笑了起来。
“但是也不会白白教给他们。”霍二郎低声道:“我都打算好了,咱家先偷偷地卖上半年等半年之后,我就对外放出消息,想要学得制瓷技术的就来咱们家当学徒,不给工钱也不管饭的那种!”即便是亲爹霍振兴想要习得制瓷得手艺也的照这个程序来。
“你这个主意好,既不会让他们觉得得到的太轻松,又能赢得个好名声,叫他们各个都感恩于你。”若县里的这些人家都得了他的“恩惠”那以后谁还敢不尊重霍二郎?说他一句不好?
“你觉得我得想法没有错?”霍二郎定定地看着小娇妻,低声道:“到底是那样多的钱呢,就这样分出去,你不心疼?”
李如意则柔声表示,钱财这种东西是挣不完的,但是家人的安危则是最重要的。
霍二郎听后略带怅然地叹了口气,说到底,心疼的还是他自个。
李如意微微一笑,随即在那嘟撅起的油瓶上盖了个甜甜蜜蜜地“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