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长辈仿佛沉浸在虚假的吹捧,醉生梦死,心中却又深深的怨恨那位给他们带来尊荣的丘子。
他们传承了女娲神脉,血脉顶尖,就因为孕育半神,沦落到现在连三流家族都算不上的小家族,表面风光无限,内里谁又真正将他们放在心上。
“淳晃要同我们一起去历练,怎么办?他弱的连锯齿猪都打不过,受伤了我们回家还要挨罚。”
“能怎么办,到时候暗中护着他,战利品也让给他好了,就当看在神尊的面子上。”
“......”
“灵音,你怎么哭了?“
“师兄赠我的千音笛,淳晃说他很喜欢,父亲命我送给他。我很舍不得。”
过了两日,淳晃接过了千音笛,看着面前满脸堆着高兴眼底不舍的女孩,暴虐突然自心中升起,用力一捏,千音笛碎裂成一片一片。
现场一静,看着女孩咬紧嘴唇,强撑不哭的模样,淳晃说不出的畅快。
自那之后,淳晃仿佛找到了新的乐子,过分又怎样,反正这些从小就学会虚伪奉承的人又不敢生气,什么都不敢做。
后来他长大了,但这幼稚的游戏却一直延续下来,明明觉得很无聊,却成了他与那些幼时玩伴仅有的联系。
直至女娲神脉在他这一代断绝,淳晃成了家族最后一个继承了神脉的弟子,确定他的子侄们没有一个继承女娲神脉,头发花白眼神浑浊的老祖,抱着他嚎啕大哭。
那哭声,淳晃听到了悔意,不该为了贪恋与半神攀上关系而孕育半神胎;听到了绝望,上古大家族神脉断裂绝迹世上。听到了不甘,顶尖血脉,沦落至普通家族都不如。
老祖陨落前,舍下脸皮将他送到了丘子身边,他不知老祖最后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那苍凉的哭声却印在他心里,成为午夜回响的噩梦。
他想,除非抚平家族的不甘,否则他是无法解脱的。
筹划了上万年,终于被他逮住机会,设计丘子与共畏,以邪魔王十万年凝聚的死气设下灭神死地,困住丘子。
师徒四目相对,一个震惊,一个畅快。
丘子蠕动嘴唇,什么都没说,最后那一眼仿佛带着无尽遗憾陷入沉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