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筝以为他把情绪掩藏得很好,但周晨骁当了这么多年的特战队长,带过那么多兵,他这点道行在他面前真的不够看。
在严筝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周晨骁叫住了他:“等等,有点事问你。”
严筝听话地停下脚步:“周队长要是想问关于这次事件的处理,那我只能和你说声抱歉,我也没想到你能因为这个被罚。但我之前就和你说了,你封山找人把事情闹大我这边会很麻烦,我是给演员做助理的,优先考虑的肯定是我家艺人的利益,要是导演知道是夏初哥自己任性跑丢,我们就会变得很被动,甚至会影响夏初哥后续的口碑,所以我只能主动出击,先利用舆论对剧组施压,把夏初哥从自作自受变到受害者的位置,这样不但剧组导演会对我们的不追究感恩戴德,顺便还解决了剧组迟迟不给夏初哥这个正牌男主角官宣的问题。”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官宣出来的时候肯定少不了廖影帝的粉丝说夏初哥抢角色,现在正好相反,夏初哥的粉丝和路人都在心疼夏初哥被骗来接盘,廖影帝粉丝一看剧组这样也都觉得自家占了便宜,被节奏一带,没准也跟着心疼一波……”说到这里,严筝话音稍微一顿,掺了些许的优越感,“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不太能听懂,也可以理解,我们的世界挺复杂的,毕竟阶层不同。”
周晨骁没理他不动声色地嘲讽,只道:“没什么听不懂的,说白了在网上爆料的临时工是你塞了钱的,经过你的操作,好处全让你得了,顺便还能给我个教训,告诉我别看你年纪小,实际上之前一直对我手下留着情呢,只要你想随时能摁死我。”
严筝看了看周围,夜深人静确实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索性承认下来:“也可以这么说,但其实没什么可骄傲的,我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手段都脏,成长环境使然,念念天真是因为她爸爸和哥哥护她得紧,她未来生活的圈子不会变,她总会看明白,选个能护得住她的人。”
“是吗?”周晨骁平静地反问,轻轻扯动嘴角,从外套兜里拿出一支还在不断记秒的录音笔,“你看这是什么?”
周晨骁执行过各式各样的任务,见识过各式各样狡猾的犯罪分子,暴力打击他擅长,潜入取证他也不弱。
这一次他果然在严筝眼里瞧见了慌乱的神色,甚至出于本能伸手去抢他手中的录音笔,被他轻易避开之后又故作镇定,外强中干地开口:“你录了也没用,该做的事都做了,而且全是我做的夏初哥不知情,你现在把这些交给导演或者你们首长连夏初哥也会受连累。”
严筝的言外之意是,你就算录了也做不到我这么心狠手辣利益至上,你和夏初哥的关系那么好,我不信你能为了你自己把夏初哥卖了。
他这点倒是猜对了,周晨骁确实不能这么做,但他即使不这么做也不是拿他没办法:“本来就不是给他们听的,首长那边我认罚,录音给念念和你夏初哥听听就够了。”
夏初说过,严筝之所以迟迟没把徐念的行踪和心思透露给徐家,是怕徐念知道是他说的变得讨厌他,而这段录音叫徐念听到绝对比她知道他告密还严重。
“周晨骁,你敢给念念听,你信不信我……”
少年终于放出狠话来,可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威胁到周晨骁的底牌。
周晨骁把录音笔丢到他手里:“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人心险恶不是让你这么玩的,你还年轻,说话做事没底线丧良心,手太脏把其他人当傻子,总有你玩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