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豪爽地说:“当然可以。”
还有一件事,沈垣一直想问,又不好意思问,趁机委婉地问她:“卉姨,你……你和叔叔现在怎样了?还没准备结婚吗?”
沈垣想想,觉得真是世事难料,当初叔叔和卉姨谈男女朋友的时候,他和乔海楼都还没有好上呢,现在小花生都一岁多了,叔叔和卉姨还没结婚,乔峻都领证了,准备下个月在巴厘岛办婚礼。
林之卉比沈垣坦然一些,实话实说:“你叔叔家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我又要忙工作,暂时还没办法过到一起去。”
沈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觉得叔叔不应该拖了那么久还不跟人结婚,卉姨年纪本来就不小了,不该拖着,下意识地问:“叔叔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啊?”
林之卉被沈垣问住了,过了片刻,才有点尴尬地说:“就是……小麟的事。小麟现在特别叛逆,经常和他吵架,父子俩闹得比较僵。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反倒对结婚不着急了,他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好主动提。”
她没主动说的是,黎麟因为她和黎宸隐瞒沈垣和乔海楼结婚生子的事,和他们翻了脸,但他再怎么生气,黎宸都是他的亲生父亲,可自己却是后妈,还是第二任后妈,黎麟对她意见很大。
而且吧……她现在有些茫然,见证了沈垣和乔海楼谈恋爱的经过之后,她突然对自己要不要将就着找个相敬如宾的人结婚这件事产生了动摇。黎宸样样都好,只可惜他们并不相爱,不过是想搭伙过日子而已。
看看沈垣,他与乔海楼哪哪都不般配,还整日拌嘴闹别扭,可她却觉得很羡慕。
一年一度的e国珠宝设计大奖颁奖当天,他们把孩子交给约翰去带,夫夫俩一起去参加颁奖晚宴。
这还是沈垣和乔海楼第一次以夫夫身份,一同出席这种正式场合。
车快开到时,乔海楼感叹说:“哎哟,我被你金屋藏娇那么久,总算是要被你带出来见人了,终于能有个名分了。”
沈垣被他逗笑了,故意说:“你知道就好,等会儿下车了,好好跟着我,注意分寸,还懂得拿捏三从四德,知道吗?”
乔海楼:“知道了,我都听我们家小少爷的,我的小少爷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好不好?”
沈垣摸了他的脸,靠近过去亲了一下:“乖,回去少爷赏你。”
真下车了,他们俩立即变得很正经,不再满嘴跑火车地开玩笑了。
沈垣看了看身旁的乔海楼,乔海楼好好拾掇以后还是很拿得出手的,这个骚包的老男人还让化妆师给画了点淡妆,灯光一照,淡然从容又自信,乔海楼这通身的气质不是能装出来的,是他长年身居高位才慢慢养出来的。
相比之下,沈垣就觉得自己太过青涩了,有点够不上乔海楼。
沈垣握紧乔海楼的手,两个人一起走红毯进门,这样的大场合,他一个人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好,可是有乔海楼陪着他,他更有底气。
到时候,如果拿奖了,他可以和乔海楼炫耀;如果没拿奖,他也可以和乔海楼抱怨。
反正,不管怎样,乔叔叔都会给他兜着的嘛。
等到颁奖的时候,全场安静下来。
沈垣嘴巴上说没事,其实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还要逞能地和他说:“我第一次参加,资历又浅,还是外国人,肯定轮不到我的,能入围就不错了。”
沈垣这是老毛病犯了?乔海楼最了解他了,沈垣越是在乎什么,就越做好得不到的心里准备。
乔海楼看了他一眼,故意怼他:“对,能入围就不错了,我们不指望拿奖。”
沈垣顿时又不满意了:“你怎么不可以这么说!你这个乌鸦嘴!要是我真拿不到,我就怪你!”
乔海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笑着,油嘴滑舌地说:“好好好,怪我,拿不到就怪我,要是拿到了,就是宝贝儿你的本事。”
他们悄悄咬耳朵拌了两句嘴,才说完,主持人颁奖了:“最佳珍珠珠宝奖——”
“yuan·shen”
外国人念他的名字念得怪腔怪调的,沈垣还是过了一会儿才听出来,乔海楼拉了他一下:“宝贝儿,在念你名字呢。”
沈垣不敢置信,激动得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立即扑过去抱住乔海楼。
乔海楼笑了:“好了,上去领奖了。”
沈垣交的这个作品就是以一颗巴洛克珍珠为底,又结合了中国元素,配上黄金,做了一个珍珠吊坠。
灯光打在沈垣的身上,乔海楼看着台上的沈垣,还有几分稚嫩,比起他们刚遇见时已经成长出许多了,他像是一块刚被打磨好不久的宝玉,已经开始展示出他不凡的光芒,再多加沉淀,还能更加美丽。
沈垣领了奖,参加完主办方的晚宴,高高兴兴地和乔叔叔手牵着手回家。
沈垣一点都不谦虚:“我真厉害!我比我妈妈拿奖的时候还年轻呢!华人里拿到这个奖的人里我是最年轻。”
乔海楼赶紧夸他:“好好好,我的小天才。”
沈垣说:“不行,你夸得太敷衍,再认真点夸我好吗?”
乔海楼头疼,酝酿了下该怎么夸他,还没开口。
沈垣的手机响了,沈垣看到是卉姨打过来的,以为是卉姨想祝贺他,开开心心地接起来:“喂?卉姨?”
林之卉的语气却不太好,她为难地说:“本来你叔叔是不想让我告诉你的,但事出紧急,小麟离家出走了,还自己办理了退学……我们劝不住他,我想你或许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