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穿得像粽子一样,就穿过马路的距离,还全副武装戴了帽子手套。跟着乔海楼一起上门去,高高兴兴地跟人打了招呼,最重要的是和可爱的小朋友说了话,还撸了把狗狗。沈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挺招小朋友喜欢的。
你来我往,两家人从此交上了朋友。
两个小朋友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沈垣非常欢迎他们,每天准备水果、点心、零食、小蛋糕,从窗户招呼他们一声,两个小朋友就高高兴兴地过来玩。
姐姐叫南希,弟弟叫查理。
沈垣带他们玩游戏,画画,还教他们用筷子,说中文,别提多开心了。
乔海楼不但没阻拦,还十分赞同,他觉得沈垣之前总是心情不好,就是每天没什么事好做胡思乱想,孩子和狗狗是最治愈的,现在沈垣每天心情愉快,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能住在这附近的人家起码是中产阶级,两个孩子家教都很好,活泼可爱却不会太闹腾。
这天两个小孩子又跟着沈垣玩了一整天,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睡前,沈垣和乔海楼十分向往地说:“以后我们的小孩要是也有那么乖就好了。”
乔海楼理所当然地说:“肯定会那么乖的吧。”
沈垣突然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有察觉到的盲区:“你确定吗?等等,我们的小孩会乖吗?我们俩都那么不孝顺,你确定我们生出来的小孩会孝顺吗?”
乔海楼:“……”
两人面面相觑,还真的说不准,这个猜想太可怕了。
乔海楼讪讪地说:“应该会吧……你和小朋友不都玩得挺好的?我觉得我也挺会讨小孩子喜欢。”
沈垣说:“和小孩玩是一回事,教育小孩是另一回事。能跟小孩玩得好,不代表能教好小孩吧?”
乔海楼还真答不上来。
沈垣发愁地说:“我从小没爹养没娘教,你也没好到哪去,我们俩能教出一个乖小孩吗?万一孩子不喜欢我怎么办?”
乔海楼想了想,说:“我们和爸妈关系不好,不是因为我们父母本身就有问题吗?我们好好陪在孩子身边,陪他成长,就不会重蹈覆辙了。”
沈垣说:“你说得倒轻松,哪有那么简单?我都想不出来该怎么教小孩。”
乔海楼豁达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用心去做,肯定能行的。”
沈垣这回没被他哄住,嫌弃地说:“太敷衍,你就是哄我呢。一点建设性意见都没有。”
沈垣是实干派,他觉得在家呆着发愁毫无意义。既然不会教孩子,那就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去学啊!学多少算多少。
说做就做,沈垣风风火火,花了一天时间,查到附近某大学开设了儿童教育学,他准备去旁听,做好功课笔记。
乔海楼真是服了他了,肚子里揣着个小的,还这么能蹦跶!
乔海楼担心地说:“这么冷的天,你真是不嫌折腾。”
沈垣异常认真,他憋着一口气,很是倔强地说:“不折腾,我就要去!光说不练假把式。只嘴上说说想教好小孩有什么用?你不想去拉倒,我自己去。反正,我一定要把小孩教得很喜欢我,把他教成一个好孩子……不能让像我这样,和父母离心,还性格阴暗。”
乔海楼在心底叹了口气,其实他对小孩就没那么大的执念,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但既然沈垣都这么说了,他爱屋及乌,当然得陪着沈垣:“我哪有说不想去了?养孩子是我们俩的事,我也去,我们一起去,一起学怎么当个好爸爸。”
过了两天,乔海楼就陪着沈垣一起去上这个儿童教育学的课了。旁听资格不难弄到,乔海楼神通广大,和校方联系以后,给了一笔钱,他们就顺利拿到了旁听生的资格。
头两回乔海楼来上课,还挺需要勇气的,毕竟满教室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一个年近四十的大叔混在里面……就算亚洲人显年轻,也还是能看出年龄差的,不免引人侧目。
幸好他脸皮够厚,权当没发现。
可怜他三十七岁高龄,还要重返校园当学生。
不然能怎么样?
面子有老婆孩子重要吗?
没有。
努力学吧,他们一老一少两个准·爸爸课上的比这里专业学生还要勤快认真,他们倒是不用参加书面考试,以后孩子会被教成怎样就是他们的“考试”。
乔海楼和沈垣都想交出一份高分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