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钦愣了下,太高兴了。
他就说嘛!沈垣和乔海楼肯定会分的!沈垣终于把乔海楼那个没有道德节操的老男人甩了!哈哈哈哈!!
沈垣不知道这些,他恍惚了一整天。上课时,他倒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课程中,但依然是一种浮不着地般的状态,仿佛感情和身体被剥离开一般,麻木地生活学习着。
下午放学以后,沈垣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洋葱和牛肉,准备晚上做日式肥牛盖浇饭。
回家做饭,电饭煲里饭咕噜噜在煮,米香溢出来。
沈垣系上围裙,切洋葱,被洋葱熏得眼泪涌出来,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掉个不停,他吸吸鼻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乔海楼从沈垣的学校离开后,去了一趟公司,把必须处理的工作都处理了,其余的都推给下属,觉得身心疲惫。
乔海楼对白鹭说:“这两天我想把时间空出来,你安排一下,之前约的饭局都取消了吧,就说我有事。”
白鹭见乔海楼情绪不太对劲,没有多问:“好。”
乔海楼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等等。”
白鹭问:“什么?”
乔海楼问:“我是不是本来和黎宸有个饭局来着?”
白鹭没翻日程本,说:“是,约的下周二。”
乔海楼沉默了片刻,说:“别的都取消,这个留着。”
到了下班时间。
白鹭见乔海楼还没走,问了一句:“沈垣今天有事不来?”
乔海楼心尖像被针扎一样疼了下,说:“今天我自己回去吧。”
他掩耳盗铃地补充说:“这不是快期末了吗?又要参加比赛,沈垣学习上很忙,最近事儿多,这几天可能都来不了了。”
乔海楼驱车自己回家,他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难道真的帮沈垣把行李收拾好寄回去?那不是就真的相当于答应分手了吗?
不行,不可以。
他第一次觉得他的房子安静到可怕。
只有他一个人。
桌上的花瓶里的花是沈垣前天从花园里剪下来的,卫生间的蓝色玻璃杯是沈垣的,书房里,沈垣的绘画本还在桌上,夹着一支铅笔,乔海楼打开,沈垣新想的一份设计图刚画到一半……这样放在桌上,好像这幅画的主人随时会回来,继续画下去。
这时,乔海楼的手机响了起来。
乔海楼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会不会是沈垣?接起来以后,听到的也是个陌生的声音:“你好,我是顺丰快递的人,你在家吗?你有一个同城快递。”
乔海楼:“我在家。”
快递的人十分钟后到了,乔海楼签收了快递,看了看,寄件人的名字是“沈垣”。
乔海楼忐忑地拆开包裹,里面空空的,只有一个信封,里面像是装着一个小东西,乔海楼拆开信封倒出一枚钥匙,掉在他手心里。
一枚串在红绳上的钥匙。
乔海楼愣了愣——
这是他家的钥匙,他送给沈垣的。
乔海楼忽然记起来他第一次发现沈垣把钥匙戴在脖子上的事,那时他还嘲笑沈垣:“你是留守儿童吗?还把钥匙挂在脖子上?哈哈哈。”
沈垣紧紧握着钥匙,红着脸说:“这么贵重。我……我怕弄丢嘛。”
现在沈垣不怕把钥匙弄丢了。
他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