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不大口气挺大,装神弄鬼,待我将你躲成肉泥,看你还会不会如此嚣张!”
短暂的错愕后,光头狞笑,或许是出于张旺的命令,亦或者是想打破当下的僵局,他话音落下就动手了。
光头左手一把抓向眉心的筷子,右手一翻,袖子里滑出一并剔骨尖刀脱手劈向云景,哗啦啦的声音中,那把劈向云景的剔骨刀居然有锁链连着。
云景就知道这帮家伙不是那么好镇住的,否则也没资格成为亡命之徒了。
别说他们,哪怕是一般的江湖中人,也岂是敌人稍微展露手段或者三言两语就任由宰割的?若真那样,还混个屁啊,趁早回家种地去吧。
在光头动手的瞬间,那根原本顶在他眉心的筷子,闪电般掉头,细的那一端噗一声刺穿他的左手手心,强劲的力道惯性下带着他的手臂往后,近而哆的一下将其钉在了柱子上。
然后那把连着锁链的剔骨刀则在云景跟前一尺外定住。
抬手轻轻捏住剔骨刀,云景手腕一抖,剔骨刀连着锁链落入了他的手中,放在边上的桌子上,云景道:“何必呢,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如果不是还想问你们问题,筷子穿透的就不是你的手心了,而是脑袋……”
话没说完,云景嘴角一抽,暗道真是狠角色啊。
只见掌心被筷子刺穿的光头,不顾掌心的刺痛,面不改色的抬起手掌,掌心鲜血淋漓中扑向了云景。
后天中期的他浑身血气鼓荡,某种功法运转,身躯都膨胀了一圈,一身肌肉崩得衣衫紧致像是要炸裂开来,皮肤呈现铁灰色,宛如金铁覆盖,双手成爪,五指如勾,一副要将云景活撕了的样子。
“铁布衫,而且还颇有火候……”
看到这样的光头云景心中暗道,天底下流传的铁布衫这门护体功法有着无数版本,云景也不知道对方练的是那个版本,倒是挺唬人的。
然后云景反手一巴掌就轻飘飘的后发先至按在了对方胸口。
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掌也是有门道的,特殊发力技巧下,一个震字诀展现得淋漓尽致,肉眼可见,光头中掌的地方开始,他身上仿佛波纹扩散般传递到全身。
然后嘛,他体内血气凝滞无法运转,身躯恢复了原状,整个人宛如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云景并没有杀他,而是把他的全身关节震脱臼了,对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手法对云景来说其实是无比粗浅的,高明点的‘分筋错骨手’能直接将对方体内的筋骨错位甚至换个位置,更高级的手法,能将整个人进行折叠,甚至云景把光头这个人工工整整的折叠成‘豆腐块’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武学之妙,宛如学问,浩如烟海,越是深入研究,种种法门超乎常人想象。
收拾光头的过程不过仅仅是电光火石之间罢了,其他人也不可能站着不动任由云景两人表演,几乎是光头行动的时候他们就有所动作了。
‘明哥’往后一仰想要避开筷子,一个铁板桥,动作间从后腰衣摆下掏出一张小弩抬手就朝着云景射了一箭。
但他那个铁板桥到底没能完成,云景念力控制的筷子如影随形,噗嗤一声扎穿他的肩膀将其钉在地上,然后筷子带血飞起,直接顶在了对方咽喉,至此‘明哥’是真的不敢动弹了,那一根普普通通的筷子真心能杀人,护体功法都挡不住!
问题是那位少年如何做到的?明哥想不明白,这样的武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旺也没闲着,迈步后退,后天后期的他内力鼓荡,于体外形成了浅蓝色的薄薄一层护体气墙,他的右手更是在内力的加持下仿若发光的铁手,屈指弹向了前方的普通筷子,欲要将筷子粉碎。
然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普通的竹筷当然经不起后天后期的他折腾,但那筷子在云景念力控制下岂是他能碰到丝毫的?
那筷子在他行动间拉出道道肉眼无法分辨的残影围着他转,飞舞间筷子上蕴含的强力劲道数十次点在张旺的护体气墙上,眨眼间他的护体气墙就崩碎了,紧接着那筷子更是施展出了一套高明的剑技点在了他的关节各处,然后张旺也躺了。
他有些懵,心头惊骇无比,如果筷子换成铁剑,就不是点破护体内力和错位关节那么简单,而是自己后天后期的修为都要被斩得七零八落!
另外两个聚集在这里想要反抗的人也没能逃脱类似的下场,在筷子下受了点轻伤,然后被筷子指着要害不敢动弹了。
轻轻放下‘明哥’射的那支弩箭,又把一并被筷子点碎成碎片的飞刀放下,云景依旧好整以暇道:“不是,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整成这样,你们疼,我看着都疼,之前你们直接告诉我想知道的,不就没这些事情了嘛,我这个人其实很讨厌打打杀杀的,你们自找的可别怪我”
几个呼吸之间,汇聚在这里的五个人全部躺了,一个个浑身汗毛直竖,看云景跟看怪物一样。
他动都没动一下,自己等人就躺了,如何办到的?
这等手段,是得多高明的修为才能做到?牛角镇……新林县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少年?
“你是……云景?对,你绝对是云景,去年在边关四通镇以一己之力解除危机,更是力毙先天高手,后来入军,斩杀多位敌国先天强者,在斜阳城中击杀前来挑战你的敌国先天高手……,是你,你的家乡便是牛角镇,是你没错了,我们载在你手中,不冤”,张旺看着云景猛然瞪眼道,说完转而一脸坦然。
载在云景手中,一点都不冤,只是为何自己等人和云景井水不犯河水,却被他盯上?恐怕是因为自己等人在他的家乡抓捕儿童让他看不顺眼吧……
对于自己的名声被传得人尽皆知云景是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当初自己也没刻意避讳他人,没在意这些,而是道:“那么,你们抓的那些小孩去了那里,是谁指使你们的,能告诉我了吗?”
“不能”,张旺很干脆道,哪怕内心已经没有了丝毫反抗之心,依旧是这两个字的干脆回答。
云景:“……”
就不能含蓄点么,你们现在是我的手下败将阶下囚呢。
有一说一,尽管有些无聊,但轻飘飘的解决敌人,而且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实际上这种感觉还是有点暗爽的,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装逼……
“可是我想知道”,云景决定坚持一下,为了增加说服力,他继续道:“你们看啊,现在你们无力反抗,而我呢,想知道想要的答案,你们不说,肯定是要吃苦头的,最终有可能你们还是会告诉我,所以何必不把这些中间过程省了呢?”
光头直接躺平,但还是视死如归道:“云公子,我们自知罪孽深重,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但你休想从我们口中得到一个字的答案”
“拐卖儿童,按律当斩,十死无生,罪无可赦,死你们肯定是要死的,但不时现在,现在你们还有点用,但很多时候,死其实并不可能,想来你们应该明白吧?”云景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