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
“嘿嘿……不过也算是苦尽甘来,皆大欢喜了……”
“没有。”
“……不是吧?”大惊失色的声音:“你……啊,纪教授!病人家属在这儿呢……”
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柳南蕉睁开眼睛,望着点滴架上的药水发呆。是高级病房,谢霖大概是走了门路。不知道保险能报多少。病一场,工作也要耽误,老板铁定要发火。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背。活着有时候真的很累,可是还是得活着。因为他还不想死。不再想死了。
没准儿以后会遇到好事情呢。没准儿谢霖一看他这个鬼样子就烦了,就走了。因祸得福,否极泰来。
他动了动,感到身下一阵疼痛。
真惨。柳南蕉觉得自己好笑。笑了一下,又很伤心。他竟然醉到以为自己可以在谢霖面前拥有一点主动权。他总是很蠢,在面对谢霖的时候。这下连最后一点尊严也失去了。事隔多年,他还是成了那些人口中的小婊子。
酒真不是好东西。他再也不喝了。
护士换药的时候,谢霖回来了。仿佛是怕柳南蕉难堪,他向护士问起柳南蕉下身的伤时,声音放得很轻。护士的回答也很轻,说都处理好了。
门被带上了。柳南蕉睁开眼睛,恰好对上谢霖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
谢霖脸色不好,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个出乎柳南蕉意外的问题:“你自杀过?”
“没有。”柳南蕉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了。他攥紧拳头,感到自己在发抖。
“纪教授说的。他还记得你。那年他抢救过你。”谢霖盯着他,目光锐利。
“他记错了……”柳南蕉费力地说:“病人那么多……”
“你吃了自己平时不碰的东西,花生吧。想要伪装成意外过敏来自杀。”谢霖的声音也有些不稳:“我想起来了,那时候赵一铭刚开始谈恋爱……你对自己可真狠。”他审视着柳南蕉,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痛苦:”对我也够狠。我真是不明白,你那么……软的一个人……结果到头来比谁都残忍。”
“谢霖。你不觉得,在我面前讲残忍这两个字,有点可笑吗。”良久,柳南蕉终于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