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之老哥身为登莱水师总兵,身上责任重大,但说句良心话,这些年,老哥你没有拿得出手的军功建树,你这个位置有些岌岌可危,据我所知,魏忠贤就准备将他的党羽派过来抢占您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只有咱们自家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才能真正对我复辽有大帮助,一旦换了外人,难免要互相掣肘,这是我不愿意看到,于公于私,必须保住这个位置。”
袁可立就点头:“我最近也听说魏忠贤正在游走兵部,要将他手下的党羽杨国栋派来这里,杨国栋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一个骑墙小人,如果真的将登莱水陆总兵交给他,那对整个登莱将是一场灾难。”
张大可就诚惶诚恐的听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他也不傻,总算是明白,眼前的两个人在努力的保着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大家添酒布菜,以后老老实实的三人同心。
之所以毛文龙如此力保张大可,是因为毛文龙对他的感觉极佳,后世里,就是这个碌碌无为的张大可,在耿精忠和孔有德为毛文龙而发起的山东叛乱里,他坚守登州三月,最终带着家小一把火,成全了他的忠烈。
这样的人,必须帮助。
“剩下的功劳,当然是给整个山东文武官员们的,到时候就请老公祖做主吧。”
“你的功劳依旧是最大的,这一点你不必推脱。”
毛文龙就直接拱手:“伯父,您要是真的心疼我,就直接忽略我,虽然圣旨上说让我做了这临时的军前总制,但你完全可以说我还没有出征之前,整个叛乱就结束了。”
“为什么?”
“我现在是三品副将,二品总兵官,这次我收复南关旅顺,阵斩建奴三千,这功劳已经极大,如果再将这次平叛的功劳再加在我身上,那么朝廷还必须要再升我的职务,伯父您想过没有?复辽才是我的目标,而且我对这个目标的实现充满信心,如此这两个功劳叠加,朝廷应该怎么赏赐我?而最终在我没有复辽之前,按照军功斩首,最终朝廷会升无可升赏无可赏。
虽然朝廷也曾经说过,剿灭后金当以公侯代之,但伯父您看到没有,自从咱们大明立国到现在,除了开国和靖难之役的功臣之外,还有一个外姓公候吗?恕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土木堡之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大明所有的外姓公侯几乎就一网打尽,虽然让他们的子弟承袭了他们的爵位,但是那些能打的还有一个人在吗?继承这些爵位的,不过是尸位素餐,按照上位者的思想,在我功劳不断增加的时候,那么留给我的结局只有两个,一个是厚赏我金帛土地,让我成为一个富家翁,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复辽大业在我的眼前夭折,还有一个就是,一壶毒酒,一幅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