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敏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果自己贸然进攻,正跟毛文龙的军队杀得难解难分时候,再给自己来一次里外夹击,这事情也就绝对的不好办了。
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这一次自己出兵朝鲜,是因为朝鲜的官员受到他们国王的默许,而一旦登莱的援军到了,这就证明大明的官府正式出面了。而朝鲜作为大明朝的藩属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不行了,就有可能被大明宗主国所压迫,也要出兵掺合一把,到时候以自己区区2000人马,去面对大明和朝鲜的两国大军,即便自己再是能征善战,在地形不熟的情况下,也绝对没有把握。
退回去是不现实的,因为阿敏恨透了毛文龙,前天的那个场子必须找回来,所以他依旧坐在这里等援军,等援军到了之后,加入了有生力量,不说和敌人决战,但至少打一场硬仗,找回一下面子,也好和后面的人交代。
下面的人只考虑战争的胜负就可以了,而自己却不能单单考虑战争的胜负,现在自己处在这个八大旗主,四大贝勒之一的位置,更多的就是应该考虑朝堂上的事情,也就是自己在朝堂上的位置问题。
所以最宝贵的时间,就在阿敏的错误判里悄悄的流逝了。
阿敏的信使赶到了镇江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安费扬古打开军报之后,立刻大吃一惊,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佟养性赶紧扶了一把,也看到情况不对,于是就小声的询问道:“怎么?前面出了大事?”
安费扬古定了定神,然后命令身边的戈什哈将信使带下去,叮嘱他先不要让信使和任何人接触,再挥退了身边所有闲杂人等。等屋子里就剩下佟养性两个人之后,安费扬古才向被自己这一番动作弄得越来越不安的佟养性小声的通报:“前面出了大事,我们打了败仗。”
就这简单的两句话,当时让佟养性差点惊掉了下巴。大金的八旗败啦?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自打十八副铠甲起家以来,大金的战旗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根本就没有一败。也只有这种所向无敌的辉煌胜利,才积攒下这大金雄厚的家底,这次怎么就败了呢。
看着脸色变得惨白的佟养性,安费扬古表情平淡的加了一句:“不但败了,而且还是自大金开国以来,从来没有的惨败。”
佟养性看了一脸平静的安费扬古,似乎是不相信,但从他捏着那封军情报告轻轻颤抖的手,却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滔天波澜。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惨到什么程度?”能让一项喜怒不形于色,遇事波澜不惊的安费扬古的手颤抖到这种程度,那绝对是一个惨败了,于是,佟养性也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到。
“全建制的被消灭了一个牛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