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太高兴,喝了两杯就有点晕乎了,卫不争把她扶到躺椅上,拿出毯子帮她盖好,一只手伸到毯子下,握着奶奶的手,缓缓地为她输入无属性清灵,没一会儿,奶奶就舒服地睡着了。
爷爷还在和项蓁猜枚,两个人都是高手,半天才喝一杯,罗冲和李青武看得心急火燎,恨不得自己上,不过卫不争有话,十六岁之前,两个人不准碰酒,两个人只能用水代酒,学着猜枚。
大家热闹到快十一点,爷爷也有点高了,才开始收摊子。
卫不争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去床上。
没有雪,窗外,风的呼啸声都带着一股干燥的味道,感觉上不像过年,只是,没有了工业污染,空气真的清透了许多,天空特别黑,星星特别亮。
前天,他还在这样的星夜赶过路。
摇头甩掉满脑子凌乱的思绪,卫不争进了青玉空间,他想了想,定了到凌晨一点的闹铃。
沈危不在,万一外面有事,他怕项蓁和罗冲他们处理不了,虽然,项蓁是个非常靠谱的人。
他进了小桃花,带上几只小家伙和青枣,来到那片小树林边,原来凋零萧瑟的树林,现在郁郁葱葱,林丹妮催生的那棵栗子树,已经长到八米左右,树冠形状优美,叶子清泠水嫩,亭亭玉立。
背带裤高兴得手舞足蹈,一溜烟地爬上最高最大的那棵松树,叉着腰对大家宣布:“我的,我的树,我马上就有很多很多松子吃了,你们都没有。”
卫不争知道这货也就是嘴上好强,心软着呢,到时候,它就是个采摘工,其他几只可以舒舒服服等着它送上门去吃,就顺着他捧了几句,然后坐下,右边丽卷,左边花金子,开始运功修炼。
背带裤一溜烟跑下来,在卫不争腿窝里找了舒服的位置躺下。
今天的练习依然艰涩不畅,但卫不争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他摸到了规则,只是无法熟练地操控应用。
闹铃响了,卫不争果断停止练习,出了空间。
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卫不争靠着床头呆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召出一件最厚的防寒服穿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来到后院,运用空气能力凝聚出气流,轻松越过高高的院墙,来到了后面的果园,穿过果园来到大路上,他召出青枣:“寿星峰。”
青枣等他坐稳,撒开四蹄,向着东方,转眼不见。
沈危回到基地,第一个先去了炊事班,把几麻袋青菜和十斤豆腐送过去,收获了一阵癫狂的欢呼。
第二个,他去见了聂唯城,给他送上新年的礼物,青菜、豆腐和一瓶酒;然后是王政清和高佑翔、齐海岳家,齐海岳是一中队队长,沈危的第一次实战任务,队友就有齐海岳。
等回到自己家,天已经完全黑了,沈从澜正好把二十只鞋子包好,他在沈从澜的嘲笑里吃了十只鞋子,把锅灶都刷干净之后,他才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拿出了青菜、豆腐、水果和酒,被沈从澜摁着差点给揍成老年痴呆。
沈从澜把他觉得最漂亮的苹果和红枣献给夫人,自己吃着山楂,抚摸着那瓶华厦国第一品牌的酒:“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喝到这个,哈哈哈哈……”
他酒量相当好,但在他在进入特战队后第三年,到他担任华厦国最高军事长官期间,他滴酒不曾沾过,那是用战友的生命换来的教训,辞去军事委员会最高长官的职位后,他才又喝起了酒。
沈危在老爹的笑声中被扫地出门,在寒风中去了特战队的营地,贡献出两瓶酒和两捆清楚,二斤豆腐,被一群兵蛋子围追堵截,非要让他向西讲述他的追夫之路以及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沈危用一句“天天晚上都不回来,你们还不知道到哪一步了,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打发了那群兵蛋子,在一屋子木鸡中推开一条路,从容撤退。
三十年前,华厦国七个省份同时承认同性婚姻合法,其后三十年,又有三十多个省份陆续从法律上规定了同性婚姻和异性婚姻拥有同样的权利,青岳省是二十一年前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
但是,法律规定和公众舆论是两码事,至今,华厦国还有七个省份不承认同性婚姻,民间也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把同性关系视为罪恶。
身边不乏独身主义者和丁克家庭,沈危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认真地想过婚姻问题,他平时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幻想爱情,有人开玩笑问他对未来另一半的要求时,他的回答不是“闭月羞花”,就是“沉鱼落雁”,别人没当真,他也没当真,偶尔有个闲暇,想起爱情,他觉得那玩意儿遥远得像在外太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碰到,所以,当爱情以那样猝不及防的方式出现,他懵了好几秒,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欣喜若狂。
原来,他的爱人是这样的。
他知道自己的战友中也有人对同性关系不齿,但是,他对自己的爱情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恨不得让每个人都知道,卫不争是他的爱人,这样,就不会有人觊觎卫不争了,所以,当高佑翔回到部队,见人就宣传他如何没皮没脸地追求卫不争时,他压根儿没想过阻止。
但是,他自己永远不会对别人说他和卫不争的感情故事,那是他心底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只能他一个人慢慢回味,不能和任何人分享。
从特战队出来,他挨着各个作战单位进,最后,是围绕基地一圈,查岗,同时,也是慰问值勤的士兵。
结束所有身为第二长官应该履行的职责,已经是凌晨一点,他却没有一点睡意。
基地已经进入了梦乡,不知道朵玉村现在是什么样的?
他走出基地,沿着青柳河慢慢往西走,三十多公里呢,到天亮他也走不动朵玉村,只是,离得近一点,好像就能安心一点。
风有点大,节气已经到了,虽然气温还是那么低,风向却已经变了,从西北风,转成了东南风。
沈危拉起防寒服的帽子,抵挡背后吹来的风,却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他推开帽子,侧耳细听片刻,“呵呵”地笑出了声,撒腿跳上公路,向西跑去。
很快,一匹漂亮到无与伦比的骑马人的轮廓出现在前方,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他面前。
马上的人看到他,似乎楞了楞,然后,跳下马,把手伸到他面前:“那个,下午那会儿忘了,应该送阿姨红酒的。”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