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不争骂道:“这个杂碎。”
沈危笑道:“好了,那孩子现在没事了,她是真被吓坏了,见到她父母都不说一句话,就是流泪。”
卫不争叹了口气,伸出右手:“半夜了,我给你看一下,你就该休息了。”
沈危伸出左手,手心向上,卫不争把自己的手盖上去。
一股舒适的暖流澎湃而来,从手到心再到丹田,沈危说:“快拿开,要不我会上瘾,等你走了我半天难受得睡不着。”
卫不争说:“那你躺下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沈危说:“我这人不经哄,你再说我就当真了。”
卫不争把手拿起来说:“本来就是真的,你先躺好,躺好了我接着来,等你睡着我走。”
沈危真的起身,脱得只剩内衣钻进了被窝,然后掀着被子一边说:“你坐进来,外面冷。”
卫不争把被子按下去,坐在床沿上:“我运功的时候不会冷,好了,你闭上眼,把手给我,我开始了。”
沈危闭上眼,卫不争重新把手覆盖在他的手上。
一个小时后,卫不争轻轻起身离开。
罗冲腿上的伤比沈危描述得还可怕,卫不争看见他腐烂成一片的皮肤,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他都不敢想象,这个十五岁的男孩子是怎么忍过来的。
罗冲躺在兑了碧玉湖水的浴缸里,瘦得脱形的脸上,眼神倔强:“我就想着,是我把我爸爸害死的,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没人给我爸报仇了。”
卫不争说:“你爸爸是吴永军害死的,跟你没关系,你有异能,表现出异能,都不是错。”
泪水蓄满了罗冲因为过度消瘦而深陷的眼窝:“如果我不去找我爸,不在吴永军面前炫耀我有了异能,我爸爸就不会死,他就是怕我爸爸有个有异能的孩子,他就没办法把我爸爸掌控在手心里了。”
发现自己有了异能,冒着被丧尸咬伤抓伤的风险,去给父亲报喜,没想到,异能成了父亲的催命符。
卫不争说:“如果换个心胸宽广的好人,看到你的异能,会对你爸爸更加尊重,他们会想到你的异能,能为他们以后的工作带来很多便利,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吴永军对你爸怀恨依旧,即便你没有异能,他也能找到其他借口,你爸爸的那几个朋友,他们家里没有出现异能者,吴永军不也想办法把他们弄出丧尸杀害了吗?”
罗冲把整个身体都埋进了水里,直到他憋不住,出来换气,才嚎啕大哭,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他觉得自己就算死,也赎不完这个罪。
身后传来敲门声。
卫不争把一条毛巾盖在罗冲的脸上,退了出去。
他还没看清楚外面都有谁,一对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女就跪在他跟前,砰砰砰地磕起了头:“谢谢,谢谢,谢谢您救了我们家青鸢,谢谢,谢谢……”
卫不争赶紧往起拉人:“请您不要这样,那孩子是沈队长和他的朋友们救的,跟我没关系。”
李青鸢的母亲说:“我知道,他们也救了,你也救了,我们青鸢说她自从跟在吴杂种身边,头就老是疼,是你帮她治好的,她说你们都是好人。”
卫不争拍了一下站在旁边看他的李青鸢的头:“既然你觉得叔叔是好人,那就帮叔叔一下,让你爸爸妈妈快起来。”
小姑娘怯生生地拉着母亲的胳膊说:“妈,爸爸,哥哥不喜欢你们给他磕头,你们起来吧。”
旁边脸蛋黝黑的男孩子也帮着拉:“爸爸,妈,青鸢让你们起来,你们起来吧。”
李青鸢的父母终于站了起来。
卫不争陪着他们往自己住的房间走,顺手摸了摸李青武的头,一股清爽凛冽的清灵在涌动,这孩子是水灵根,灵根品质非常好。
卫不争有点相信,灵根是有遗传性的,郑笠夫妇都有,他们的儿子郑潇也有。
他看了看沈危。
沈危挑眉:真的?
卫不争:当然是真的。
一转过走廊拐角,卫不争就看到好几个大笼子,还有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扑过来——鸡圈的味。
高佑翔笑得十分猥琐:“李再平是这小丫头的堂哥,他们非要送礼物表示感谢,我们也想不出别的,正好你不是想要鸡鸭嘛,李家叔叔阿姨就让李再平赶回老家,把他们本家所有的鸡鸭都给你送来了,他们这里没有养鹅的习惯,所以……”
卫不争扶额:这是要让他办个养鸡场吗?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