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熬鹰一个意思。
熬到气候了,这鹰眼才有那么点意思。
卢飞凌要是按师傅的说法,还是一只没有经霜雪的鹰。
可是她心气高,不想给师傅捧角了。
师傅谭小言没有压她。谭小言也是打那个时候过来的,她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她知道卢飞凌虽没经历风霜雨雪,可是,这只鹰为了戏,不要命。
卢飞凌跟谁都不会笑,只会在戏里笑。
她也不会好好走路,平日在家也跟戏里一样,总是袅袅娜娜的扭着。
她在戏里是千娇百媚的虞姬,是醉意朦胧撒娇装痴的贵妃,是浣纱沉鱼抚琴落雁的昭君,总之,她不是自己。
“迟早要飞,她不是池中物。由她去吧。”谭小言挥挥手。
卢飞凌扭身就走,一点没觉得该谢谁。
她就是昭君。总让她演那个垂泪的宫娥,她不乐意。
今天是她第一天挂水牌,而且,戏班为了捧她,专门竖着写上“小谭小言”的字号。被她一脚把水牌踢飞。
戏班写水牌的那个赶紧跟班主商量,回去刷掉旧的,重新写上了她的艺名,“筱月楼”。
今晚第一次唱,她细细的勒头,勾勒脸型。这都要她自己来,她知道自己怎么样勒好看。
还有眉『毛』,她脸上最好看的部分就是眉『毛』。斜扬入鬓,除了师傅给她画,谁画都不满意。
今天她把师傅替换下来,自然就自己动手了。
玉清班规模不算最大,却是京城一流的清戏班。整个戏楼盖的小巧别致,关键是,来听戏的都是京城最上等的人家,最有名的戏痴。
因为,一张票一两银子的消费,一般人家可享受不起。
所以,这里唱戏的,都是名角。
外面的班子入京,先找的,也都是他们玉清班。要是能在玉清班得到认可,在京城,就算是站稳脚跟了。
今天外面吆喝的更用力,小当家的闹着要唱,谭老板不得不让出位置。这本来在玉清班就是大消息。
外面一听“筱月楼”,都纷纷猜测是谁。一会儿功夫,票已售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