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猛一马独行,在前面带路,崇盛三人被绿林众人团簇,大军浩浩荡荡的上了虎跃峡。
崇盛目测了一下,随行者竟有千人之众。
虎跃峡上,山路纵横,茂林密布,怪石林立,奇险异常。
行约数里,涛水之声渐近,再行,一条大河怒奔而至,河宽十数丈,水流湍急,河底暗涛汹涌。
大河所向乃是一绝壁断崖,千丈飞射而下形成瀑布。
此岸彼岸有钢索相连,河心有一渡船,与钢索相接。
“老子回来了!”向猛大喊一声,渡船上的船夫开动大桨,顺着河上钢索划了过来。
船刚接岸,向猛和几个随从跳了上去,王佐也准备跟着上船,却被向猛拦住:“你们等下一趟。”
如此待客之道,枯荣面露不喜之色。
渡船缓缓划到对岸,向猛下了船,那船却不动了。
“喂,船夫,快划过来啊。”王佐向河对岸大喊道,崇盛和枯荣虽未说话,但也没有阻止王佐。
“渡河的办法你们自己想!”向猛说完,抱起一坛酒,坐在地上喝了起来。
“你们大当家不是请我们来的吗?如果船不过来,我们就走了!”王佐边说边看崇盛的脸色,得到默许才说出此般话来。
“大当家叫老子请你们上山,可没说要老子帮你们渡河!你们要走,走便是。好酒!真是好酒。耍枪的英雄你要不要来喝一杯!哈哈哈。”河对岸传来向猛的声音,枯荣怒火燃起。
“公子,我们回去?”枯荣向崇盛问道。
崇盛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带你们过去!”枯荣坚定的说道。
“我自然相信枯荣你的轻功,但是要带我两过去就算没有闪失,若不慎水湿衣衫也不免引人笑话。”
“那我们?”
“等!”崇盛说完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枯荣和王佐自然不明白崇盛这个等字是何意。
簇拥的绿林众人早不知在何时散去,河岸这边只留下崇盛、枯荣、王佐三人。
“公子!公子!”密林中忽地传来老迈的声音。
崇盛三人回头看时只见一白须老翁颤颤巍巍拄拐而来。
“公子,你们三人可是要过河?”
“正是!”崇盛恭敬的作了一个揖。
“这飞沙河,鹅毛浮不起,芦花见底沉。除了这些山大王,能横渡的只有老朽了,老朽便是飞沙河上唯一的船夫。”
“老丈,渡河之资几何?”
“不要钱!老朽这么老了,要钱没用。”
“那老丈可否送我三人渡河?”
“我能横渡,并不是老朽我有能耐,而是老朽有一艘铁甲船,要送你们三人过去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你们前面还有几位客人也要去对岸!”
“我们可以等。”崇盛依然恭敬有礼。
“等?就怕你们等不起。”老翁冷笑了一声。
“公子!这老头分明与那山匪是同一路的人,有意在此刁难嘲弄我等,我们又何必跟他多言,我送你渡河吧!”枯荣看穿这把戏,怒不可遏。
崇盛面不改色继续问到:“老丈,如何等不起?”
“你们看!”老翁指了指河上游。
崇盛顺着老翁所指看去,有一男一女两名童子正对着河对岸发呆。
“前面那是张猎户一家四口,去年生了饥荒,张猎户要渡河投靠这虎跃峡的山大王。”
“老爷爷,那让他们渡河就好了。”王佐插了一句话。
“难啊!这张猎户的内人是续弦的,男童是张猎户所生,女童是她内人前房带的,这次闹了饥荒,两人各怀鬼胎,生怕对方丢下自己独自投了山大王。”老翁说完叹了口气。
“老丈,那请问难在何处?”崇盛还是面带微笑。
“山上的向猛大王喜欢养狼,张猎户跟我买了一条活狼准备当做拜山投名状。所以他还要带狼过河。”老翁并不直接回答崇盛的问题,接连叹气。
“那条狼性情极为凶猛,只有老朽驯服的了。可是老朽的船一次只能容纳两人或者一人一狼,多了船就会沉。如果我先带张猎户渡河,把男童和他内人单独留在一边,那么他内人就会把男童溺死,如果我带她内人渡河,把女童和张猎户单独留下,那么张猎户也会将女童溺死。如果我不在狼身边,那么狼就会把他们一家全咬死,两孩子自己又划不了桨。所以难啊!公子如果能帮张猎户一家渡河,那么老朽自然也愿意帮公子渡河。”
崇盛听完顿时明白了,这向猛一介粗人居然也会出这种推理问题故意刁难自己。现在自己已经答应了对方上山,如果知难而退,那么定要这向猛看了笑话,如果让枯荣施展轻功,强行带大家上岸,那么就失去了向猛考验的价值。
崇盛对向猛背后那位大当家越来越有兴趣了,既然对方有意考验试探,那么不如索性解了这个难题。
“公子!这分明是故意刁难试探,您身份尊贵,对方没有试探你的资格。我们何必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下山去吧。”枯荣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