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自妖娆卷帘的帷帐开始熊熊燃烧,逐渐整个雄皇寝室直至整座熊皇宫开始在烈焰之下熊熊燃烧。

曾经不可一世,矗立千百年的雄性极尊的时代随着这把火以摧枯拉朽之势一去不复返。

高大的雌王眼里闪烁着倒映的火焰,他高举手臂一扬,宣告这场这场战争的正式结束。

而身后,千军万马,黑云压城的雌军纷纷高呼,声音排山倒海,响彻了整个首都;火光漫天,照的黑夜恍若白昼。

雌虫不会再天生下贱,雌奴也并不是生而为奴,因为他们的雌王,本身就是一位黑发黑眼的军雌。

等到七月乘坐星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

他一身铠甲未褪,身上血迹未干,带着几分沙场上回来的血腥和煞气,可一踏进了大门,便悉数软化,好似只是下班回家急急忙忙去寻自己爱人。

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知道自己这样不处理伤口周瓷肯定又会生气,但是他为了救周瓷杀害了那么多的皇宫贵族

他不知道周瓷会怎样看待他

七月尽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准备把整个首都甚至整个虫星作为聘礼送给周瓷,山河为聘,日月为媒,他要把这个皇位亲手送到那人的手里。

周瓷会原谅自己吗?

七月低头看了眼手里灿金色的皇冠,即便现在走廊有些昏黑,但皇冠也因为其特殊昂贵的材质而耀眼如芒。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间的门。

屋子里没有开灯,很黑,莫名有股空荡荡的意味。

本一脸忐忑的雌王一顿,心里一空,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雄主?”他试探性问道。

房间里没有回音。

“周瓷?”

“周瓷。”

他跌跌撞撞地跑遍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执拗地甚至连衣柜都打的大开,嘴里不信邪一般不停呼唤着他的名字,可回答他的除了沉寂便只有回音。

金灿灿的为千百年来数以万计的雄虫追逐的皇冠颓然被扔在地上,月光射映下的反光像一张嘲讽着他不自量力的脸。

长久未能处理的伤口血流的过多,滴滴点点从他的身上落下来,渗进暖烘烘的地毯。

“无论用什么方法,就算把整个虫星翻一个底朝天”

双眼如泥沼般深邃的雌王一字一顿:“也要找到他。”

“是。”

“雌王那,皇位的继承?”

“呵”七月的瞳孔猛地一扩,手臂一拍,瞬时结实的红木圆桌四分五裂,战时伤口的血水滴下,和红木颜色融为一体。

“他都已经走了,还谈什么皇位?谈什么继承?”

声音嘶哑,语气绝望。

侍卫单膝跪下,深深低下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

周瓷坐在地上。

这实在不是因为他喜欢坐在这块冰地像冰块儿的坑坑洼洼的地上,而是这间屋子可以真真实实说得上一句“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

整个屋子竟然是用木头建造的,就是一个正方体,空地连地板都没有,屋子外的冷风不要钱似的哗哗地透过木质墙壁往屋子里灌,索性还有一个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