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系统安静点后轻声:“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儿你不是说我的死活对于结局影响不大吗?你想,我要是老活着,等到七月他走到最后了他拿我怎么办,”
周瓷轻轻叹气,看着手里的围巾像是透过围巾看着某个人,脸色柔柔的,蕴含着无尽的情谊:“你别瞧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对我爱答不理的看着挺冷漠,等我要是出了事儿他绝对不会放着我不管可以后雌王为皇,我活着只会让他为难。”
“况且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系统讷讷:“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你死了之后我可以送你回地球。”
“是吗”周瓷顿了顿,这个结局也不出意外,他也想到过,也接受他眼前不知怎的掠过少年漆黑如曜石般的黑眸,心里蓦地发紧。
“也挺好”小皇子笑笑,重新操持起针线。
“那你呢?”系统担忧:“那你怎么办?你的地球的家人现在也都不再了呀。”
它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几个月见不到主角,周瓷的心理阈值就那么低,如果真的一生一世他们两个都分开的话,对他们来说未免太残忍了。
“管那些做什么——”周瓷声音突然昂扬起来,他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很是真心实意的笑意,抖了抖他用了数月终于做出来的围巾。
围巾是用了虫族定好的红珠布料做出来的,通体深红发墨,触手柔软贴合,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他及其认真仔细地串出来,他有自信能自豪地说,即便是机器,也做不到这样的完美。
他知道自己无论是从身体状况还是剧情等等其他什么方面来说,留在这个世界都是不合适的,到目前为止又没有送过少年什么真真正正的礼物,之所以这样兴奋,还是想要借着这条围巾私心能让七月记住他,另外也是借由织围巾的几个月寄托一下自己对少年无处安放,几乎溢出的爱情。
是的,他很爱七月。
周瓷兴奋地朝系统炫耀了好一会儿,站起身的时候用手支了一下桌面,蓦然疼得皱了一下眉头,瞄了眼满是伤痕针孔的手,他又不在意地移开视线,看着这条红彤彤的围巾笑得很开心,恨不得现在就到七月面前给他戴起来。
最近已经入了冬,又是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呢,精神力训练还会不会受伤呢
若是这条红红的围巾戴在少年身上,反趁着那张唇红齿白的小脸蛋儿,即便装的像个小大人一样阴沉,也一定会显得很乖巧很漂亮吧。
周瓷欢喜地不得了,看了眼时间发现是小孩结束训练的时候,便几步出了门直奔一楼,正巧遇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七月。
若是按照地球上周瓷本国的日历,今天已经过了“小雪”的节气了,这里的气候和他的家乡那里差不了多少,此时外面也是天寒地冻,可是七月进客厅的时候身上分明只穿着一条训练时候一成不变的黑色工装裤和一个看起来很薄的衬衣。
虽然穿的薄,但是黑发的少年显然没有丝毫的冷意,撞到周瓷的视线时先是一顿,脸上神色莫变,可是视线落到周瓷手里及其显眼的红色围巾,眉心很明显地一皱,似乎憋着火气般看了他一眼,低了低头以示尊敬,转身就想走了。
周瓷的眉头瞬时间不可自抑地拧了起来。
第一反应是虫宫那些不长眼睛的东西又在苛待七月。
“虫宫最近是入不敷出了吗?”他一边下楼,一边懒懒散散地开口,声音故意放大,瞬时间几个下人低声细语交谈的声音悉数消失。
“穿这么点儿我的皇宫倒也不至于省着这么些布料钱。”周瓷气的声线发冷,怒不可遏地冷笑,“谁负责给这个奴隶送衣服的?”
宽阔的客厅鸦雀无声,半晌正当一个亚雌哆哆嗦嗦着跪下的时候,七月开口了。
“没人短了我衣食物件,”少年没有看向周瓷,陈述事实一样说道,声线没有起伏:“我自己随便穿的。”
“随便穿的?”
周瓷心里火气一层一层地冒,脚下走近了,这才看清那身上衣竟是夏天穿的薄薄的白衬衣,料子比夏服还要薄。
“不想要命了就直说,别在我面前自残!”周瓷把手里的红围巾扔进少年怀里,被这不爱惜身体的死孩子气得冷笑连连:“知道的是说你自己一心训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虫宫小气到故意为难你一个奴隶。”
七月听着周瓷冰冷的声线之下的怒意,有些莫名其妙,觉得可笑,抬眼看了看这条红围巾,又看了眼周瓷。
“哪儿来的?”他淡淡问道。
“你管哪儿来的,”周瓷碧眼微微眯了一下:“别人孝敬我的,我看不上这促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正配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