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小皇子虫宫里的佣人和侍卫却都不敢休息,直到眼见他们的绿玫瑰和那只雌虫奴隶下了星船才堪堪放下了吊在嗓子眼里的心。
开玩笑,如果虫国的小皇子在他们值班的这一天夜不归宿下落不明,不说虫皇会如何处置他们,光是他的两个哥哥就会给他们当晚撕成碎片。
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于是别墅里所有雌虫下人都偷偷瞄着从星船里出来的小皇子,生怕这位受了一点儿伤。
可他们看到的却是漂亮的雄虫脸颊红红的,不好意思似的目光很是游移,尤其是出门看到这样乌泱泱一大群人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爪子挥舞着语气一如既往地蛮横:“不工作不休息都闲的跑这儿干什么,离本少将远点!”
这幅样子却更加做贼心虚,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而离他们小皇子不远处的那只奴隶也和以往大不相同,明明以前和周瓷在一起时候总和护食的狼似的永远在用那双黑眸看垃圾蝼蚁一般瞪着别人,此时竟也垂着脑袋,脸比周瓷还要红。
不对劲儿,这很不对劲儿,这幅样子哪有半分主仆的样子,反而跟小情侣做什么害羞的事儿了似的!
不过周瓷之前积压已久的威严还是在的,小皇子一发话他们反射性就会大脑空白战战兢兢,倒也没有过于在意这两人之间的气氛。
管家回头呵斥下人们回去,人群四散开来,他便转身踱着永远处事不惊的步子上前,微微低头请示周瓷是否现在休息。
他这样一问,终于把周瓷飘到九霄的魂儿问了回来,小皇子不规则地眨着眼睛,有些磕巴着说不用。
周瓷转头看了眼似乎还在发呆的少年“咳”了一下。
“回去了。”小皇子道。
七月猛地抬头,心脏充血般狂跳,他几乎现在就想要冲上前去,问周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亲吻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会亲的那样热情,那样难舍难分,还还咬他的舌头舔他的牙床
交换体|液的治疗还需要吻的那样深吗?
可如果是真的,现在为什么又这样一吻过后和自己拉的距离那么远,沉默着不理自己,和陌生关系一样对自己惜字如金,什么也不解释
七月咬着下唇,眼底一片蕴雾深沉的墨色,又只能无奈跟上去。
一般晚上这个时间点,周瓷大多数会和小孩一起喝点营养液,空闲多的时候就吩咐下人做点饭,一起吃点热乎的,之后专注精力和七月一起研读一些晦涩难懂的军法书,七月聪明,一般他跟不上小孩的速度但是也会陪着他,自己随便看些闲书。
不过他既然打算不再给七月压力,又是刚去外面玩一圈回来,说什么现在学习军法也不合适,周瓷带着小孩往别墅大门走,想起晚上还没吃饭,不由灵机一动。
不然今晚自己亲自下厨给七月做点吃的吧。
周瓷回头看了眼小孩,少年垂着一头漆黑如墨的碎发,遮着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记得不久前他为了更加了解这个世界设定的时候看了一本生理有关的书,书上讲过说雌虫在和雄虫亲密接触至浮现虫纹,呈现受孕状态是一件极为消耗体力的事情,有不少瘦弱的雌虫挺不过这样强的体力消耗在□□中死亡。
与之相对应的,为了保护身体机能,这种极易受孕状态十分罕见,一般情况下只有雌虫迷恋他的雄虫且两人从精神力到肉|体都十分契合的时候才会出现。
雌雄的完全匹配本是十分难得,而出现这种浮现虫纹的受孕状态更是可遇不可求
周瓷脸红了,他觉得那本书里可能夸张了,因为严格来讲的话,今天晚上不过隔几个小时,七月出现书中说的那种那种状态出现了两次
他克制住自己回忆起七月那时候那样纯真而魅惑的眼尾和极为敏感的身体,那样浴火焚烧的冲动足以把理性燃烧殆尽,他根本不敢回想。
周瓷缓缓吐了口气,平复一下情绪后才转身面对七月。
他发现自己面对七月的时候无法不自发地顺理成章地产生一股怜爱的体恤:“饿不饿?”他摸了摸少年蓬松的软发。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回房间等会儿吧。”
七月一怔,慢慢把头抬起。
就是这样,这只可恶的雄虫总会在自己怀疑他的感情的时候给予他无限的甜美,又总会在自己沉浸之时狠狠把他拉出来告诉他残忍的真相。
他觉得这只雄虫可恶极了,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像个不长教训的赌徒一次又一次上当,根本拒绝不了他渴望而不可及的蜜糖。
七月看着周瓷的眼睛:“我帮你。”
如果拒绝不了,那便沉沦耽溺,趁着这只可恶甜蜜的食物不经意时狠狠咬住,让他知道玩弄一只凶狠的狼的代价。
周瓷摇头:“不行,你现在很累,要去休息。”小孩骗他的次数太多了,书里的数据黑纸白字写着呢,“那个”之后体力消耗很多,他不放心。
他向着厨房走去,进入时候自然遇到了两个厨子诚惶诚恐的阻拦,周瓷耐心解释了一下,不动声色安抚了一下这些人敏感的神经,独自进了厨房,临进去时候专门嘱咐了一句注意着点别让七月过来。
两个厨子得了任务神色才稍显的放松,手擦了擦套着的围裙。
“少将,如果您遇到了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切菜生火一定要吩咐我们,我们在门口随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