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一点点的伤都没有受,虽然浑身血迹淋漓,但是大部分都是这些奴隶肮脏浑浊的血迹。

黑发黑眸不自觉染上的鲜血,更趁得那张白皙的脸颊宛如修罗。

他只单单用双腿,那些个纸片一样脆的九个奴隶就被或是踢断了肋骨,或是被踢到脱臼,有一个甚至被踢得膝盖骨都碎掉了,摊在地上像是一具苟延残喘的尸体一般痛呼。

只剩下最后一个,这只奴隶十分狡诈,他红着眼睛不出声,绕到了周七月的身后,趁周七月一脚踢飞上一个奴隶的时候猛然出动,目标直指着周七月怀里的红色围巾。

他很是恶毒地想着,既是打不过这个怪物,那就争夺玷污他最宝贵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周七月一个没有防备,被那只身后突袭而来的奴隶击倒在地,第九只奴隶发疯似的争抢着周七月怀里的围巾。

七月这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再也没心思去攻击别人,只是像护住自己的心脏一般死死护住这条围巾。

他咬着牙用全身力气将围巾护进怀里——这条围巾除了自己和那只虫子,谁也不能碰!

那个第九只奴隶混到如今的地步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他看着周七月蚕蛹一般护着拿东西,更是暴戾地“桀桀”笑出声,之后竟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

“去死吧!!”那努力疯狂地叫喊,伸手用他所能用的最大的力气向着七月刺去,周七月用胳膊一挡,顿时血像是扎破了的水气球,汩汩流下。

七月瞳孔猛地一缩,却不是因为疼。

他害怕自己的血把那条雄虫亲手送给他的围巾弄脏了......

他太害怕任何东西玷污自己的东西。

可恶,可恶,可恶......

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东西,根本没有去惹谁,这也是错误吗?

我做错了什么?

我抢夺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玷污我的东西?

对于冷兵器入刃的疼痛,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他无意去杀死这些雄虫亲自挑选的奴隶,只是这只虫子觊觎他的围巾实在触及到他的底线。

他眼里流露出发狠的戾气,恐怕着自己肮脏的血玷污了围巾,全身陡然爆发出一股力气,似乎连空气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周七月脑海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那只奴隶的黝黑皱缩的脖子里被他捅了无数个洞——

那只已经奴隶死了。

可他还是不解恨!

周七月机械似的拿起小刀。

他要把这只该死的奴隶的内脏挖出来,他觊觎那只漂亮虫子给我的东西,不配这样完完整整的死去。

“七月——”

他听到那声如此熟悉的悦耳带着点凉凉气息的声线。

可那声音现在只剩下焦急。

周七月迷茫抬起头。

牢笼门口是满头冷汗的周瓷。

“啪嗒——”

刀从手里脱落,摔在满是血污成河的地板,摔在周七月惶恐到惊惶的心上。

心脏比注射任何药剂都变得更加鼓胀,疯了似的惊恐地弹跳。

那条围巾,依旧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鲜血,满身肮脏,背负罪恶。

和那个站在门口,光一样明媚的小皇子,有云泥之别。

作者有话要说:七月:老公我错了qaq

周瓷:我觉得你没错!(认真脸)

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