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呢?!
a47听不懂周瓷说什么,只是扎着因为生理性疼痛而微湿的黑眸,不说话。
周瓷低头看着汩汩流血的小腿,眼泪差点没被气出来,连忙拿起纱布厚厚地裹了一层来抑制住血。
洁白的纱布顿时红了一大块。
a47愣愣地看着白色的纱布,这个东西他认识,自己角斗场的敌人身上经常有这些,但是似乎从来没人给自己用过。
而且,他只是不希望那块可有可无的一块肉让这只绿眼睛的漂亮虫子难受,可是现在,他好像更不开心了......
周瓷眉头锁着,压抑怒火:“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自残。”
a47茫然。
周瓷看着a47漆黑的兽瞳,似乎看懂了里面的意味。
他深深叹了口气,对啊,他怎么忘了,a47现在是听不懂虫语的......
原著中原主就是仗着a47不会虫语,借着语言尽情的折辱a47,让他自称贱种,教他向任何虫说些贬低自己的话。
甚至之后发现a47也不太懂虫族礼仪常识,教a47做很多侮辱虫的动作,并且以观看别的虫子的反应为乐。
周瓷抹了把头上的汗,他实在心软,在书里看到的时候只觉得无所谓,但是真的见不得有真真切切的人在自己眼里受这样的苦。
他沉默着拿起镊子,左手拭了一下额头细密的汗珠,准备着手挑开另一块扎进布料的血肉。
a47连忙把腿挪来,不让周瓷碰。
周瓷不说话了,看了会儿a47血肉模糊的腿。
半晌,他仰着头,直直看着a47。
他需要一个解释。
“没......没有毕要......”满脸是伤的雌虫也低头回看着周瓷,说的话磕磕绊绊,读音也不准:“泥......泥,累。”
a47倔强的望着周瓷:“我......回好,泥......流汗,累。”
周瓷愣愣地仰头和a47对视,只觉得鼻尖突然酸软了一下,眼睛有点湿润。
他低头缓缓叹了口气,心脏一瞬间像瓦解了一下,又疼又酸。
“傻子......”他低声。
这只虫子,怎么这么傻呢......
“本少将乐意,我爱怎么着怎么着,你管不着!”
周瓷很快的揉了下湿润的眼睛,转头冷着脸呵斥,把这只不老实的虫腿又拽了回来。
a47依旧听不太懂,不过他看着漂亮虫子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抿了抿嘴,终究还是乖乖坐好,不再乱动。
周瓷一直想的稍很乐观,虽说雌虫身上的伤口很多,陈年旧伤叠上新伤看上去极为吓人,但是终究是皮外伤。
只要是皮外伤,他就能有把握给a47上最好的药,帮他以最快的速度愈合。
可是当他剥下a47的鞋子,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看。
那双脚,似乎都不能叫做脚了,因为没有人的脚会被从脚背处刺入一根有筷子粗的铁针,似乎已经和肉完完全全连在一起,像是天生长在里面似的。
周瓷知道分别扎在a47这双脚的两根针的来历。
这是为了防止a47逃跑用的。
虽然这个孩子没多久就被仍在奴隶所,一直没有逃跑的意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他们那群人仍旧以“防止逃跑”的名号满足自己扭曲的施|虐欲|望,施加在这个孩子身上。
这些伤口在星船上的一时半会儿肯定没办法处理完了,等会儿只能叫医生过来。
周瓷甚至不忍心去碰那些狰狞的伤口,沉默地从医药箱里拿出止疼喷雾。
他向一些看上去更严重的伤口上喷了喷,低声问:“你......疼吗?”
a47自然听不懂,只是很不自在的晃了晃脚,他觉得自己的脚和别人的都不太一样,一直长着一根铁做的刺,好丑。
他担心这只漂亮的虫子会嫌弃自己......
不过他给自己喷的是什么,凉凉的,润润的,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