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笙回到家已经是大半夜,女孩趴在沙发上睡着,身上盖着小毯子。
他母亲叶女士瞪着一双眼睛坐在客厅里等着,见他进来本想骂儿子几句,顾及到一旁睡着了儿媳才没大声说话。
压低了声音道:“桃桃等了你大半夜,昨天你们才刚结婚,你就丢下媳妇不管到处乱跑,还想不想好了?”
骂了儿子几句,又指着儿媳妇说:“抱你媳妇先回房睡觉,等会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牧笙点头,轻轻走近,眸光落在熟睡的女孩脸上柔和到了极点。
直至将她完全抱在怀里,牧笙心里才有了踏实感。
现在是现在,过去是过去,早已是不同的两个人,无论前因后果如何,现有的不会被过去强行改变。
牧笙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地将女孩抱上楼,放在他的房间里,这是他们的婚房,连床单被子全是喜庆的大红色。
将女孩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低头看了很久,最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晚安。”
客厅里,母子俩对面而坐。
家里各个房间的隔音都很好,叶女士也不怕自己的大嗓门吵醒儿媳妇,凶巴巴当着儿子的面狠狠唾弃了姓罗的那厮,“你准备怎么处理?”
“用不用我和老头子帮忙?”
牧笙摇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叶女士道:“那你可得看好媳妇,还有,该补的婚礼得补上,还得比这个更加大,要我说昨天那个婚礼破坏也就破坏了,太仓促了,改天好好半个更大的,现在不是流行什么世纪婚礼?”
叶女士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和桃桃结婚证领了没?”
牧笙摇头,换来当妈的一个大大的白眼,“还不快去?明天一早就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一纸证明,在法律上盖了戳的媳妇,还怕他来抢?”
“明天就去!”
牧笙点头。
不知道一万块的纸币能不能哄得动女孩?
要不再加点儿?
想起女孩曾经为了五百块巨款眼睛蹭亮的样子,他嘴角的笑意渐深。
加上他的工资卡好了。
牧笙明明记得他躺在女孩身边,睡在大红色的婚床上,还想着明天一早,哄着女孩去领证。
然而他做了一个噩梦,始终醒不过来,等他醒来的时候,如梦里一般,女孩消失了。
床上另一边冰冷的温度,纯白色的床单纤尘不染,他躺得笔直,身旁并无旁人睡过的痕迹。
灰白色的房间与昨晚记忆中精心布置的喜庆婚房截然不同,一如以往记忆中那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