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回忆,她把两人相处过的片段串起。那些意义,浮现了,又消失。消失又浮现。当陈清焰爱她的现实严丝合缝地贴上她曾经的梦想时,它遮掩了梦想,两者混合,分不清真真假假。
这个男人,依然是她唯一的爱。他一上来,把她对爱情所有的期待都填充成独一无二的形状。无人再能契合她的心灵。
简嘉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陈清焰把她折腾得太凶狠。
每到暴雪时分,103的急诊人满为患。陈清焰显然心情非常好,在中午前,帮科室主动订了热奶茶。他虽一向大方,但很少有意识有闲情凑这些事。
“学长,是不是跟程程有戏?”程述挤眉弄眼,这个角度,看陈清焰依旧是冷肃感,不可侵犯。
“我带她一起去英国,不过,她还没答应。”
程述乐不可支笑:“来回也就那几天,你现在,是一天离不开人家小姑娘。”
这不像陈清焰。女人对于陈清焰来说,是点缀,最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如此。他无心做浪子,但表现到位。至于和周涤非,陈清焰也没表现出过过分的黏腻感。两人的相处,总处在一种怪异的克制和角力中。
两人同时想到的周涤非,这时候,程述想起来一件事,他试探地看过来:“我听说,22号开庭?”
“嗯。”陈清焰转着手里的笔,啪啦一声,掉了。
“赶的回来吗?”
“应该能。”
“其实,胜算不大。”程述唏嘘说,“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网上那些东西你看了吗?”
“看了点。”陈清焰很少看这些东西,他一向觉得耗在网上东看西看,浪费时间。
“学长,你想过没,这恰恰解释了周涤非为什么跟你从来不肯发生关系的原因。说真的,我虽然不怎么待见她,但就这件事她是受害者。”程述摇了摇头,“她应该离开南城开始新生活。”
“我也希望如此。”陈清焰面上平淡,他心里,只剩对她的祝福。
道路积雪没清理干净,又开始飘小雪。
下上瘾了。
周涤非只穿件黑裙子在给设计稿收尾。地上,掉了几张废稿。她把自己关在这间阁楼里几天,做自己的事。许远几乎每天晚上都来找她,她也不抗拒,两人在别墅里疯狂荒唐,她甚至在到达时晕厥过去。
到了白天,许远再把她送回李木子这里。
这期间,周涤非完成了两件作品。她灵感爆发,持续亢奋,靠高浓度咖啡维持大脑运转。
李木子对她的设计爱不释手,由衷赞叹:“涤非,你真的才华横溢,要不到时你跟我们出国吧,在国外成立工作室。”
周涤非夹着烟,她痴痴笑了笑,仰着脸。白皙的脖子上,全是痕迹,许远在暗夜里同样疯狂地在她身上打下烙印。
等李木子睡下,她出门。今天,许远和许父有个饭局不能来接她。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穿的极少。打上车后,告诉司机去离这最近的酒吧。
酒吧气氛暧昧热烈,她两腿修长,皮肤白如牛奶,短裙勾勒出臀部美好的弧度。周涤非在舞池里脱掉高跟鞋,贴着男人跳舞。
对方占尽她便宜。
她只是空洞地看向灯光。
“宝贝,去我那里?”对方暗示她,周涤非恍若未闻,她喝酒了,醉醺醺中被男人带回家。
“你是谁?”周涤非朝男人脸上吐气,带着酒精。她卷发铺张,摊开在地板上,整个人,像鲜花丛中盛开的美妙白骨,当下的痛苦成唯一的高贵。
天堂和地狱竟都不能腐蚀掉它。
一夜里,男人对她俯首称臣。早上,周涤非被对方缠住要联系方式,她熟稔一切让男人沉沦的手段。对方在说油腻情话。
“你养不起我。”周涤非很冷,和夜里那个妖女判若两人,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