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微微的摇摇头,若有所思道:“我怎么觉得……这里有点熟悉呢,好像是来过似的,真奇怪。”
沈清心头一震,不动声色的散开神识朝那片绿洲及附近区域搜寻起来。
坠儿对着那片绿洲看了一会,然后飞过去查看起来,沈清则围着绿洲在更大范围内展开了搜查。
在距绿洲千里外的一处地方,沈清停了下来,挥手掘开黄沙,取出了一枚埋在沙中的玉简,这枚玉简虽只埋了五、六丈深,但埋在这广袤的沙海中若非特意寻查是很难被发现的,玉简上没有封任何禁制,这也是聪明之处,如果有禁制反倒容易被发现了。
玉简中留有一段神念和一幅地图,神念很简单,说的是:“我一切都好,修为已到元婴中期,你姐也很好,不知你为何未来赴约,等候五日仍不见你踪影,甚感焦虑,却不知该去何处寻你,我此来时日有限,不能久等了,只好把东西给你留下,埋于咱俩第一次分手之地百丈深处。如果你们无恙,千万去地图所标之处给我留个消息,不要挂念我,也不要寻找我,咱们还是暂且分开的好,谨慎些总是没错的,等修为到元婴后期再相聚较为妥当,你们要好自珍重,尤其是你,别让我们总是为你发愁了,唉……”
神念以一声饱含忧虑的叹息结尾,整段神念虽然情真意切,但没有提到任何名姓等可作查询线索的信息,埋藏之物更是外人无法去找寻的,可见这是个十分谨慎之人,那幅地图通向距此间五千多万里的一处地方,终点是一片荒野的乱草丛,而这里并非是他要大家留消息的地方,标注称以此为起点,以执火之人的名姓为方向,以神鹏岛居住人数的千倍为里程,把玉简埋于附近最高的一棵树下。
这是一份让谁看了都难以摸着头绪的玉简,沈清因提前就猜测这事可能和寻易有关,所以朝这方向加以揣摩倒是能看出点端倪,料想此人如此谨慎的不想让大家聚在一起,应该是和他们所学的孤术有关,仅管寻易只是含糊其辞的跟她说了一点有关孤术的事,但以她的聪慧是可以从逍遥仙君那件事上猜出一二的,逍遥仙君要的是寄存孤术的法器,这孤术很可能不止风与土两种的。另一方面,此人对收信之人表示这般担心,也和寻易那寻死觅活的状况相符。还能看出来的一点是此人多半不在南靖洲,即便在南靖洲肯定也居于极偏远之地,而且身份较为可疑不敢暴露行迹,否则只要稍加打探就应该能得到寻易的死讯了。
收起玉简后,沈清又在附近仔细探查了一番,可惜以她的修为未能发现藏在此间的隐秘,她装作无事的回了绿洲,这件事她不想现在就告诉坠儿,至于以后说不说那就得看情况而定了,她还是那个原则,尽量不让坠儿知晓前世信息,让他远离那根要过他一次命的“骨头”。
公孙冲处心积虑跋山涉水冒险来此留下的玉简就这么被沈清给没收了,说起来以公孙冲的性情肯费尽周折的来赴这个约真是不容易,完全是因着和寻易之间深厚的兄弟情义,这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有这般的付出了,可悲可叹的是,他念念不忘的好兄弟已经撒手而去了,而那位兄弟生前也在苦苦寻找着他,最后虽然打听到他可能在玉海那边了,却因形势所迫,没能过去找寻,两位生死兄弟就这么断了一世之缘,而他所留下的这份玉简除了寻易是没人能完全破解的,至少那块赤心玉的埋藏地点是连西阳和绛霄都无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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