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界,很多人都是在结出金丹后开始双修的,玄方派在双修与独修方面的态度是顺其自然,并不刻意引到弟子偏向哪条路,苏婉更是不可能对寻易提及这方面的事,所以他对双修的认识仍处在最肤浅的层面上。 听仙妃问的这么直接,他倒不好意思了,以调笑遮羞道:“你说你啊,没用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天下第一绝色,守着你这样的小妾我真是倒死霉了。” “死德性!馋死你最好。”仙妃半嗔半嘲,虽非有意撩拨,可绝世花颜随意显出的神情都足以令万生颠倒。 对着如此尤物谈论这样的话题,寻易这点修为实不足以保持气定神闲,忙道:“咱们还是接着说生死之事吧,你怎么看鸿广仙尊的天道之说?” 仙妃觉得逗他玩很有趣,意态撩人道:“清风皓月,如此良辰谈生死你不觉得煞风景吗?” 寻易不屑道:“不觉得,少跟我卖弄风情,别夸你两句就找不着北了,我的道心可不是你想撼动就能撼动的,快省省力气收了灵体吧。” 仙妃嫣然而笑,道:“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收了灵体仅凭声音我一样能让你出丑。” 她说到一半就收了灵体,可这句平淡无奇的话不知是被附了何种神通,竟把寻易听得意荡神摇,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身体的一些部位也随即发生着变化。 “你的道心还好吧?夫君。” 寻易浑身燥热,相处多年,直到此时他才真正领略到花仙的手段有多厉害,忙求饶道:“好了好了,我怕了,再闹下去就不只是道心不好的事了。” 仙妃得意一笑,重又现出灵体道:“你可听闻过淆魂之术?” “没听过,就听过销魂。”看着她冰清玉洁的容颜,寻易的心立刻静了下来。 “销魂实乃淆魂之误也,等我修为再恢复些就可施展此术了,到时可给你些甜头尝尝,省得你总说我是中看不中用的。” “呃……那是种什么法术?”寻易好奇的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仙妃避开他的目光,俏脸上的那一抹娇羞煞是动人。 寻易的心跳不由又加速了,不敢再问下去。此时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旖旎意味,香香柔柔的,让他颇有迷醉之感。 “有三个人朝这边来了,一个是元婴初期修为,另两个是结丹中期。” 仙妃的这句警示让他猛然而醒,急忙敛气凝神不使气息外泄。 “看样子是朝咱们来的,应该已经看到你了。”仙妃再次传来神念。 寻易心中颇感奇怪,按理说一个元婴修士犯不着找他一个结丹初期修士的麻烦,绛霄给的逃脱阵器只剩两次可用了,他不舍得再浪费,遂催动了刺虚起身而逃。 尚未逃出多远,仙妃说:“刺虚好像没用,他们追上来了。” 寻易心中叫苦,看来刺虚难以瞒过元婴修士的法眼,这下反倒弄巧成拙了,暴露了这件宝贝说不准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早知如此还不如安安静静的等在原地听听他们有何意图呢。 事到如今只能撑到底了,他变了个方向继续逃。 片刻,一道剑光临近。 “道友,请现身相见,在下千戒宗海宁子,有一事要向道友请教。” 听到对方是千戒宗的人,寻易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千戒宗这样名门大派的弟子多半不会行苟且之事,这忧自然是来自心虚了,想到自己和催云子的事应该不会有外人知道,他稳住心神把阵器握在掌心后现出了身形,施礼道: “晚辈拜见前辈,不知前辈欲垂询何事?” 海宁子个子不高,面色微黑,颌下留有短须,一双精光四射的目光带着审视之意盯着他,脸上神情很是凝重。听了寻易的话,他翻手把一块腰牌亮了出来,那腰牌与催云子那块相差不多。 “你身上那块敝宗的腰牌从何而来?” 寻易故作茫然道:“晚辈并没有贵宗的腰牌啊。” 海宁子不悦的哼了一声道:“敝宗腰牌彼此临近后是可相互生出感应的,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你所携的那块腰牌是云字辈的,若非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贸然相询。” 寻易闻言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他留下催云子的那块腰牌是为在危急之时拿出来冒充千戒宗弟子的,哪知道这里面还有如此玄机,这可真是把索命符当成护身符了,最冤的是连一次都还没用过呢。 到了此时辩无可辩了,他只得从乾坤袋中取出了那块腰牌抛给了海宁子,苦着脸道:“不是晚辈有意相欺,只因此事晚辈做得的确有愧于心,四十余年前,晚辈偶遇贵宗的催云子前辈,那时他已性命垂危,他嘱我持此腰牌前往贵宗报个凶信,晚辈自是不敢不从,当即就星夜兼程的赶路,可晚辈那时只有开融修为,路途遥远,走到第二年就遭遇了凶险,差点丧了性命,一耽搁就是三十余年,脱险之后觉得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再去报信恐遭责罚,所以……所以就……,请前辈宽恕。” 他说到一半时有两道虹光先后而至,来的是一个黄脸一个白脸两个道士,二人到来后静静的站在海宁子身侧,看样子是他的两个弟子。 海宁子听他说完,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道:“若你所言不虚那也还罢了,可口说无凭,此事太过重大,你把那段记忆拓印给我看吧。”他说着扔过一块玉简。 寻易心中暗叹,知道肯定是蒙混不过去了,正要催动阵器逃走时,仙妃传来神念:“要是遭千戒宗通缉,你以后就绝难在南靖洲混了,我可令他分神片刻,你以离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