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会稽男萧卓/苏州卫指挥佥事李治良/苏州府警察署西城分署录事李九成,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李泰元/李孝行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在谨身殿内,萧卓等人面对御座上坐着的人跪下行礼道。
待他们行礼完毕起身站在台阶下,允熥笑道:“萧卓,李治良,李九成,李泰元,李孝行,你们五人都是此次苏州造反一案中的有功之臣。”
“陛下过誉,此乃臣的分内事,何谈有功?”萧卓马上说道。李治良与李九成也赶忙说道:“臣有所疏忽才至反贼如此猖狂,岂敢称功劳。”
“李九成,你确实有过错,身为警察,事发之时竟然并未值守。就算安王宽宏大量也体恤官员之辛苦,但你们岂能如此懈怠!”允熥语气严厉的说了几句,吓得李九成赶忙跪下请罪。
“不过,好在事发后汝能秉承忠君爱国之心赶去救援安王,而且与反贼奋力搏杀,朕也不会追究汝之罪过。汝子为护卫安王深受重伤,朕另有恩赐。”允熥又道。
“臣谢陛下隆恩。”李九成又感激涕零的说道。
允熥点点头,不再对他说话,又转过头对萧卓说道:“爱卿跟随安王出巡南洋,但也并非是随行护卫,救援安王岂能说是份内事?何况当时爱卿并不与安王殿下在同一处,本不必返回救援,何况又击败反贼生擒反贼首脑,功劳卓著,朕不能不奖赏以酬功!”
“李治良,”允熥又看向他。“若说李九成尚有过错,爱卿却是一丝过错也无。爱卿并非苏州卫指挥使,也管不到苏州卫的千百户是否允许将士不在军营回家睡觉,并不过错。可爱卿在听闻苏州城有变后却马上带领尚在军营中之将士带兵赶去救援安王、夺回苏州城。朕亦不能不奖赏爱卿。不仅爱卿,苏州卫所有曾反攻苏州城、救援安王之将士,朕也要封赏!”允熥又说道。不过他说完这段话,忽然觉得李治良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而且不是最近因为查找李治良的生平履历而熟悉,似乎是自己记着一件与李治良有关又已经过去很长时间的事情;但他认真回想却又想不起来这件事情了,转身吩咐卢义道:“前次朕曾经吩咐你查找李治良这八年的履历,你马上再去查一查他之前的履历。”卢义答应一声,转身退下。
“李泰元,李孝行。”允熥最后对他们父子说道:“汝父子身为平民,却能秉承忠君之心做义士救援安王,且为消灭反贼立功甚大,朕必定要奖酬汝父子之功劳!”
“草民不敢当皇上的夸赞!”过了一会儿,李泰元才又跪下说道,可李孝行仍然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李泰元忙伸手拉了一下他,萧卓也小声提醒一句,李孝行才仿佛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跪地说道:“草民第一次得以见到天威,为皇上天威所摄一时失神,求皇上治罪。”古代皇帝乃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能被皇帝接见可是莫大的荣耀,李家父子也不例外。所以当今日他们真的得以亲眼见到皇帝时,不由得有些失神。李泰元毕竟年纪大几岁,略微失神后就回过神来;但李孝行年纪较轻,过了好一会儿得到李泰元的提醒后才回过神来,忙跪下请罪。
“朕岂会因此治有功之人的罪?”允熥道。李孝行的反应他见过许多次,也不以为意。他反而笑道:“汝适才拜见朕时十分沉稳镇定,朕还以为汝少年老成,没想到却是因为一时失神。”
“平常人初次见到陛下岂有不为天威所摄的?”萧卓凑趣笑道。
“这也未必,比如爱卿你初次见到朕,虽然说话有些磕巴,但却并未像他这般表现。”允熥笑道。
“臣初次得见陛下时臣也为皇上天威所摄,不过陛下问臣话时臣都已经面见陛下好一会儿,又走了一段路,因陛下天威都摔倒在地一次,若是仍然不能从陛下的天威中回过神来,怕是陛下后来都没法向臣问话了。”萧卓继续开玩笑。
允熥听了笑起来,可另外四人都感觉十分奇怪,用余光看向允熥或萧卓,似乎在为皇帝竟然与大臣开玩笑而惊讶。皇帝不应该都是不苟言笑之人么?他们一时难以接受皇帝的真实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