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孩子大了要就藩,妾虽然舍不得,但也能理解;可让他亲自带兵打仗,夫君,可否不让垚儿带兵打仗,命将来的左右相带兵打下孟加拉后,让垚儿去就封?”抱琴红了眼圈,说道。
“这像什么话!岂有左右相带兵打仗,国君在京城等候的道理?这样即使将封地打下来去就藩,文武官员岂会心甘情愿为他效力?”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苏王的封地就是由将领打下来,自己去坐享其成的。”
“这怎么一样!当初为夫没有加封藩王至苏门答腊岛的想法,是击败满者伯夷国之兵,三佛齐人请求内附后,为夫才起了加封藩王之意,这才选中了高煦,把他加封道苏门答腊岛上的原三佛齐故地。而且在此之前,高煦在平叛之战中立下功勋,是为国有功之人。”
“那还可将垚儿封到爪哇岛。妾看过地图,爪哇岛距离中原比孟加拉更近一些。”
“不成,爪哇岛现在的情形,还不适合加封一位藩王过去。”允熥又断然拒绝。
“可是,可是,”抱琴说不过允熥,她也不愿意和允熥继续辩论,一把抱住文垚,流着眼泪说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垚儿有个意外,妾怎么办。”
“母亲,儿子不会的。儿子不会出意外的。”文垚忙安慰道。
允熥的口气也松下来:“抱琴,你的心思为夫也明白。但文垚是为夫的长子,为夫将那么多宗室藩王派出去冒着危险,一刀一剑的为自己打下封地,可轮到文垚却吃现成的,他们会怎么看为夫?还愿不愿意听从为夫的话?”
“而且文垚也不会有危险的。为夫让他带兵打仗,可不是让他亲自冲锋陷阵。文垚打仗时都是在中军之中,有层层的将士保护,不会有危险。而且为夫也不会让他自己一开始就单独领兵。为夫会拨给文垚一二万兵马,作为以后封地兵马的主力,在攻打孟加拉时,还会拨出一两个上直卫给他指挥;此外,还会有南洋几位藩王的兵马助阵。文垚初上战阵,为夫当然也对他的安危担心,不会让他一开始就指挥上万的兵马,而是交给善于领兵的藩王,比如高煦等人。高煦用兵打仗的本事为夫也与你说起过,你还不放心么?文垚不会有危险的。”允熥劝道。
抱琴不答话,只是抱着文垚哭。允熥能够这么理智的思考,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有好多儿子,即使损失了一个也不至于太过伤心;可她抱琴只有三个孩子,其中更是只有文垚这一个儿子,她岂能像允熥这样理智分析?
抱琴也不大哭,只是抱着文垚小声抽泣,却一直不停。允熥话已经说尽,抱琴还是不答话,此时天色又已经不早了,允熥只能放弃今晚劝服她的想法,吩咐宦官送文垚回住所,自己抱着抱琴来到寝殿,也不说与文垚有关的事情了,说些别的,好不容易让她不再哭泣,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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