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先用膳。”允熥这时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站起来,一手拉住文坻,一手拉住文珥,向膳堂走去。
作为一个统治国家多年的政治家,在得知自己的儿子之前没打过架后,允熥的气差不多已经消了,刚才只是在琢磨别的事情。他现在想到自己已经很少与李莎儿和文坻、文珥两个孩子一起吃饭,就将这些想法都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和妻儿谈笑起来。
“文珥,你们学堂内的小姑娘,课间的时候都谈论什么?”允熥笑着问道。
“嗯,女儿年纪还小些,都是谈论玩什么;听二姐说,她们年纪大些的谈论的事情可多了,常有人提起婚嫁。我还听二姐说,有些人在她面前故意显露什么,大约是想嫁入皇家。”文珥道。
“莎儿,你十二三岁的时候,就与朋友谈论这些了?”允熥有些好奇的询问李莎儿道。他对于小姑娘会谈论什么话题可一点儿也不了解。
“有时候会谈起。毕竟有的女子十四五岁就成婚了,十二三岁也不算年纪太小了,有的人家已经为女儿预备起来了。不过妾那时还是个女海盗呢,身边也没几个年岁相当的女子,年纪比妾大的大多已经成婚了,有些话也不愿说,和文珥现在可不同。”李莎儿笑着说道。
“原来这样。”允熥也笑道。
“对了,还有,还有人会议论思齐姐姐,说思齐姐姐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是个成年的大姑娘了,还住在宫里不合适。不过女儿和二姐、三妹听到这话每次都会驳斥回去,之后她们也不敢在我们面前说了,不知道背地里还说不说。”
“夫君,像这种传宫里闲话的人,应当处置才对。”李莎儿道。
“只要不编造谣言,就不必处置。”允熥说道。凡事都是越描越黑,所以只要不造成恶劣影响,还是不要擅自处置得好。而且他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思齐从小在宫里长大,在为夫心目中就和敏儿一样。她虽然名义上比敏儿大一岁,但实际上只大三个多月,应当是同龄人。她和敏儿一块定亲也不晚。而且小姑比她还要大,不也仍未出嫁。这没什么。”允熥说道。
听到这话,李莎儿的目光闪了闪,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凑趣说笑。
过一会儿吃完了饭,照顾两个小孩的女官带着他们去睡觉,允熥也和李莎儿来到寝殿,一时睡不着,在床上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莎儿,你当年跟随继迁浪迹于海上的时候,你们的人互相之间可会打架?”允熥又琢磨起有关学堂之事,想起李莎儿出身海盗团伙,与其他人都不同,就问问她过去的情况,听听有无可借鉴之处。
“当然有人打架。虽然都是当年诚王的旧部,大家也都服妾的父亲、兄长为当家的人,可大家也有矛盾。海盗过得是有今天,未必有明天的日子,遇到事情不会忍着,要么说清楚,要么打一架。只要不重伤,也没人在意。”李莎儿道。
“那有过打群架么?”
“没有。或许大的海盗团伙有人打群架,可我们这个小团伙没有。我们人本来就少,打群架也容易打出火气,很容易就散伙了,我哥肯定不会允许有人打群架。而且我们人少,遇到敌人都是同心协力对付,大家也不会分作仇怨不小的两拨人,群架也打不起来。”
“哎,那你觉得,如何避免学堂内的宗室子弟打群架?”允熥又问道。他忽然觉得李莎儿过去的那个海盗团伙与学堂有类似之处,不由得问道。
“这个,妾哪里知道。万一说错了,岂不是更不好。”李莎儿道。
“不用担心,为夫只是听一听,也未必就会采纳你的话。”允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