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罢了,但他要求所有随从出门去市场上买东西的时候也都要用汉话,但他们所说的汉话腔调太怪异,发生了不少误会。有一次一个随从竟然让一个女子的丈夫以为他认为自己的妻子是暗娼,气得他拿起菜刀追那个随从了两条街,还是被警察拦下,仔细询问过后才解开误会。”
“后来又有一次,另一个随从不知被谁指的路,这事后来也没问明白,竟然以为你的周王府后门是一家医馆的大门,要走进去,被看门的门子叫来王府的侍卫打了一顿。”
朱有炖跟着笑了几声,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皇兄,说起京城的王府,之前安排到王府里的那几个好似白莲教之人可有动静,能否确定他们就是白莲教徒?”
“开封的那几个人可有动静?”允熥反问道。当初一共七人,三人去了开封,四人来了京城的周王府。
“并无。”朱有炖摇摇头:“没什么动静。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与其它侍卫一般无二,毫无区别。”
“京城的这几人也一样。”允熥也说道:“为兄安排了锦衣卫整日盯着他们,若是他们出府还有另外的人跟梢,但这近一年来毫无异常。”
“而且有一次为兄出宫,顺便去了一家卖珠宝首饰和古董的店铺瞧了瞧,见到了几人。当时朕身边只有两个侍卫,而他们那一行人少说有壮汉三人,还有三名成年的女子。若是他们不顾一切行刺为兄,为兄未必能够逃脱。但他们几人却并未动手,反而十分恭敬的跪下行礼。”
“这么说来,他们并非是白莲教的人了?”朱有炖面现喜色。若真是如此,他也不用每次路过有勋自己的宅子就提心吊胆了。何况有勋毕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兄弟之情还是有的,也一直为他的安全担心。若他们不是白莲教的人,就可以放下心来了。
“这个,也或许是他们觉得当时行刺朕成功的可能不大,所以并未出手。不过不论怎么说,他们是白莲教的人的可能都小了些。为兄会继续派人监视,除非能确定他们不是白莲教的人。”允熥说道。
“但愿能够早日确定。”朱有炖不由得说道。
“你放心,为兄不会让有勋有所损伤的!”允熥又赶忙说道。
朱有炖笑了一下,算是信了。
第二日就是年前最后一次上朝,除非十万火急,不然不会有人说什么大事,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中,建业七年最后一次早朝落幕。
之后几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大家都站在筹备过年,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允熥按照惯例举行宗室宴饮。
等过完了年,正月十八日开始上朝后,大明朝廷重新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各种事情也纷至沓来,但其中最要紧的,莫过于今年二月就将举行的会试和殿试。
会试的重要性就不必多说了,大明越来越多的高级官员是进士出身,其对大明的影响不言而喻;而且去年允熥还改革了殿试,增加了骑马这一项考试。虽然允熥说骑马并非是一项考试,也没有分数,可谁能低估它对殿试名次的重要性?
但这却又不是比试马术,只是骑上马在校场上转几圈而已,也不难学,此事又已经在去年十月份就张榜传遍了整个大明,备考的举人起码有两个月的时间练习,也足够了,所以它到底会如何影响殿试的名次还不好说,大明的官员,出名的文士和地方上的举人,都在密切注意着这次殿试。
在这么多人的密切注意中,建业八年,也是允熥继位后的第三次殿试,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