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秉承后世的想法教育孩子,对于儿子管得还严一些,但对于女儿只剩下宠了,从来不会大声斥责他,即使觉得她说的不对也就事论事认真说理,通过讲道理的方法说服她,而不是用家长的权威镇压;平素也不注意父女之间的礼节。一开始下人们也都看不过眼,可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父女两个说了一阵,敏儿又道:“爹爹,将我们扔在那家店里又干什么去了?害的女儿和弟弟又在店里多待了一刻钟。”
“哦,快要举行乡试了,爹爹在夫子庙那边转一转,听一听考生们都议论些什么。”
允熥说道:“正走着,就遇到了你们贤彩姑姑的丈夫,他送你们贤彩姑姑去医馆行医为病人治病;爹爹就顺便带他一起在夫子庙一带转一转。”
“之后又遇到一个姓萧的商人,他儿子与他家侄子今年要应考应天乡试。爹爹顺便考较一番这两个年轻秀才。等考较完了让他们退下,又和你们姑父说了几句话,他回去等着贤彩姑姑,爹爹就过来接你们几个。”
“姓萧?爹爹,您考较学问的这个人,可是那个要选做三姑驸马之人?”敏儿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凑到允熥耳边小声说道。
“敏儿,你这是怎么知道的?”
“听娘亲与二娘议论知道的。上个月有一日敏儿放学回去,本想给娘和二娘一个惊喜,不让下人们通报,就听到在议论这件事,女儿就记住了。”
“爹,这个要选做三姑驸马的人长相如何,学问如何,可配得上三姑?”
‘以后议论事情可得注意,即使不是机密事情也要告诉下人定要通报,防范不被他们听去。’允熥先在脑海中这样想了一会儿,随即说道:“这人学问不错,确实十分聪慧,今科乡试只要不跑题,不随意引用无人知晓的典故,今科中举应当没有问题。不过,就是太聪明了。”
“爹爹还顺便考较了他堂弟的学问。他堂弟就与他差得远了。爹爹虽然自己去考科举多半也考不过经义题,但这些年进士的答卷看多了,好坏还是分得出来的。他堂弟除非运气极好,不然定不能考中举人。”
“不过这人很有意思。朕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其实很喜欢经商,喜欢跟在父亲身后在全国各地甚至海外到处走一走;但他因为开蒙的时候是整个家族读书最好的几个人之一,而且他们家擅长经商的人太多而读书人太少,所以强令他必须读书。
这次他们参加应天乡试,他堂兄很早就被送到京城揣摩今年的试题与可能被任命为考官之人的喜好,但他一直到这个月中旬才从老家出发被送到京城准备考试。就是因为害怕他父亲对他的管教松懈使得他不看书而是跟着父亲学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