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书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见到他二叔拉着一个劲装大汉不撒手,一愣,随即走过来问道:“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你来的正好,诫儿,这人家里的主家撞了你弟弟,但自己跑了,只留下一个护卫。我要问出他们家的主家上门论理!”中年书生说道。
被叫做诫儿的人正要问问事情的经过,适才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贵公子已经走了过来,也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年书生正要再说一遍,忽然那贵公子身旁的一个下人脸色大变,俯身在他身旁说了几句话。这个贵公子也面现惊讶之色,待听了中年书生的话,想了想,躬身行礼道:“于先生,这个护卫是我家的护卫,适才没认出来得了下人的提醒才认出来。车里的人大约是我的兄弟。我在这里先替兄弟向于先生赔礼了。”
“即使是公子的兄弟,那我就不问到底是何人了,免得见面不好说话。但请公子回去后一定告诉那位公子,以后出门切不可如此莽撞。”
“虽然贵府的公子身份高贵,但当今陛下处事公正,今日没有将犬子撞坏乃是天幸,可若是撞伤甚至撞死了路人,即使是贵家也会被受到陛下的处罚。魏国公府的公子就受到了陛下处罚,那还是在战场上为朝廷立过大功之人。所以切莫莽撞。等明日为贵府的公子上课时,我也会提到此事。”中年书生说道。
“这个中年读书人听起来像是那个公子家的教书先生。公子身份高贵?这个公子是哪家的?能够用魏国公家做比?”向井予有些好奇的自言自语。
“你不认得他?是了,你们来京还不久,出门的时候也不多,也没跟随殿下拜访过各家勋贵。这人可是先郑国公的独子,名叫常继锋,而且在外失散多年,当今圣上继位后才由常府二老爷找回来。”
“因是先郑国公独子,所以常府的二老爷、三老爷都十分珍视,曾想将郑国公的前程传给他,但被陛下驳回;可即使不能承袭爵位,他在常府里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分受宠,年纪小的继字辈都有些嫉妒,在他刚来常府的时候经常欺负他,被长辈狠狠教训了几次才不敢了。”张景中说着津津乐道的八卦。
“这么受宠,可却很有礼貌啊?一般受宠的人不是应该很骄纵么?”向井予不解的说道。
“大约是因为在平常人家里待了几年吧,这个常府的少爷虽然极受宠爱,但却并不骄纵,反而对下人很好。京城的人都说他是常府除了大少爷常继宗之外最好的人,甚至有人说他比常家大少爷还好。”
“而且这人还十分念旧。他将小时候一起玩的玩伴叫到京城作为自己的陪读,不仅能够一起读书还过很好的日子。他们家现在教导没到十二岁的小孩的塾师,也是他陪读的二叔,入京来看侄子,检查侄子书读的怎么样的时候被他见到了,认为教导的不错,就留在常府教书。大约就是这个中年书生。”
“这可是个顶好的差事!”张景中说道:“中年书生只是个秀才,据说考了十多年乡试也没考上,在家乡就凭着教书,家里再种点儿地过活。来了常府教书,一年束脩七十二贯钱,是平常人家的六七倍,而且还有小厮服侍。妈的,我家有个族兄也考上了秀才,要是能落着这样的好差事多好。”
唐景羽与向井予这边听着八卦,那边事情已经结束了。中年书生又说了几句话,拒绝了护卫的钱,又拍了拍儿子衣服上的土,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打算和常继锋等人一起回常府。他走了几步见那护卫还在原地站着,问道:“你不和我们回常府?放心,我不会在老爷面前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