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爱卿,有件事朕要问问你,你可见过了来自卡斯蒂利亚国的使者?”允熥忽然想起了克拉维约,就问一句。
“臣自然已经见过。不过这一国的使者是臣见过的最奇怪的一国使者。”郑沂带着惊讶的语气说道:“这一国的使者与侍从的头发都不是黑色,这也罢了,当年蒙古西征,从西方掠回来的色目人中就有头发不是黑色的人。”
“他们的习俗很奇怪。他们信奉的是十字教,但臣也见过中原信奉十字教的色目人,可习俗也与他们不一样。”
“这不奇怪。”允熥笑道:“都是信奉佛教,可中原的佛教与南洋番国的佛教就有所不同。”
“是,陛下。”郑沂继续说道:“当然,最为奇怪的,是这个使者来到京城后,每日却都在城中乱逛,而且不是仅仅在繁华的地方转悠,而是满城都走遍了。并且他每日回去后都会写文字,大约是将这一日的经历都记下来。不犹豫他用来书写的那种文字整个四夷馆无人能够看懂,所以并不知晓他写的是什么。”
“他为何会每日乱逛臣猜不出缘由。若说他是如同当年帖木儿派出的使者来刺探大明的情形,说不通。一来,他并未靠近过军营,二来据臣所知,他这一国与大明相去万里甚至数万里,绝无东征大明的可能。可其他情形更加说不通。”
“这不必管他。”允熥说道:“只要他不违背《大明律》就不必管他。”
“但,若是他违背了《大明律》也绝不能放纵。不论是大明官绅百姓还是番国使者商人都要依照《大明律》治理,万不可有偏私。当然对朝廷有功之人,或者祖上对朝廷有功之人,可以减罪或免罪。”
“是,陛下。”郑沂又答应一声。
这时从门口传来传导官的通传声,允熥忙坐下来,整了整衣服端坐在榻上。郑沂也站直了身子侍立在一旁。
不多时,朝鲜的使者走进来,朝着允熥跪下说道:“臣朝鲜国使者金汉宣,拜见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
“大人,人已经跑进了番馆。”在隶属于礼部、安置朝贡的使者的番馆外面,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身穿应天府警察服饰的人。其中一人向刚刚赶来的身穿六品文官服饰的人这样说道。
“可看好了,人确实是跑进了番馆?”
“确实是跑进了番馆。”
“礼部的人怎么说的?”
“礼部的人说,番馆内并无闲杂人等,都是番国使者及礼部之人。应天府办案还请到别处去。”那人满脸悲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