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么?”中年男人说道。
“什么机会?”
“让咱们严家摆脱现在的困境,甚至重新崛起的机会。”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弟弟。
这人就是严家的族人,名叫严修,刚才答话那人是他的族弟严仁,年轻男子是他的儿子严廷敬。建业元年底严震直被以附逆之名下了大狱,直系亲属流放西北,他们这些稍微远一些的被废除功名三十年不得参与科考。随后他们被仍旧能参加科考的族人逐出家族,生活困顿。不得已之下他们借了高利贷来日本做生意,运气不错赚了不少钱,还上了高利贷。严修与儿子严廷敬为了能在日本寻找赚大钱的机会,这二年以来一直待在横滨没有回去过。
今日严仁从国内运了一批货物来横滨,严修带着儿子去码头运货,就听其它从国内过来的商人提到此事,严修当时就记在了心里,把所有的货物都安放好后将严仁找来仔细询问这件事。
“一片大陆,即使只有几个岛屿,总有一些特产吧?若是真的有陆地,这片陆地上的人又从来没有与大明等国家接触过,从当地运来的特产,第一次一定能够卖到天价!哪怕只能弄回来一两种特产,也能让咱们家赚到一大笔钱!”
“而且现在朝廷不限制商人做生意,甚至在出征时还征召商人随军去买进当兵的弄来的战利品。若是咱们家能够掌控一条从东方的陆地返回横滨的航线,同湘王殿下交好,就能一直将特产运回来,一直赚大钱,就像那些在长崎的坐地商一般。”严修又解释道。
听了他的话,严仁与严廷敬也怦然心动。垄断一条航线,哪怕只有一种特产,那也是利润极大,对于此时虽然摆脱了利滚利的窘境但日子仍然有些紧巴巴的严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可是,”严仁又说道:“风险太大了。咱们自己雇佣船只跟在水师的后面,因为东方是否有陆地还不知晓,估计没有船愿意跟咱们一起过去。若是为此买一艘船,听说去往东方的道路经过一片极冷之地,一般的船只过不去,这艘船得多贵?万一白跑一趟或者船只失事,咱们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本钱可就赔光了。”
“不用咱们家的本钱,我自己出钱。”严修道。
“三哥,”严仁抬起头看向他:“你竟然私下里攒下这么一大笔钱,你对得起还在老家吃糠咽菜的族人么!”
听到这话,严修忙辩解道:“六弟,你想左了,我可没有能买下一艘好船的钱,我也没打算买下一艘船跟着水师。”
他见严仁又要问话,赶在他的话出口前解释:“六弟,我打算出钱资助,好像不太对,反正就是给这支船队出钱,让他们答应带着我和几个下人一起去东方。”
“今日船队停泊的时候也看到了,全部都是男人,一个女人没有,探索东方的陆地也不知会过去多长时候,船上没有女人是不成的。”
“你不是从国内带过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充作妓女?我这里也从日本人的渔村寻摸来一个年轻女子,都献给船队,我再将手里的钱都买成出海必备之物献给船队,只是请求带着我这一个商人去东方,你以为,他们会不会同意?”
“这个,”严仁沉思起来。大明打仗都能够征召商人去买战利品,让几个商人随船去东方探索也未必不可能,反正航线还在朝廷手里,他们只不过是能顺路做做生意而已。
可是,“三哥,这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