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允熥有些意动。虽然洪武年间与建业初年几次出兵漠北都顺便绘制了地图,这二年与蒙古关系缓和派过去的商队也同样在绘制地图,但毕竟比不上当年蒙古人正儿八经绘制的草原全图,若是能够得到这张地图,蒙古人还不老实想要教训就容易多了。
而且他也确实想要援助一下鬼力赤。鬼力赤身为非黄金家族出身的大汗,只要他在汗位上一日,蒙古草原就会动荡不安,对大明形不成威胁。虽然现在蒙古人打不过大明,但如果有人真的能基本完成对草原的统一,大规模骚扰边境也会让他头疼。
不过,他不能就这么答应了鬼力赤,总得再拿捏一番。所以允熥咳嗽两声,说道:“既然如此,先将地图呈上来,让朕瞧瞧。”
“迄力格尔,将地图送过去。”鬼力赤小声吩咐。迄力格尔答应一声,站起来向允熥走来。
待他走到距离允熥大约两丈左右的时候,一个小宦官拦住他的去路,伸出双手要从他手里接过地图。
可就在此时,迄力格尔忽然抽下地图的两边卷轴,将其中一个卷轴扔向允熥,同时用另外一个卷轴狠狠的砸向面前小宦官的头顶,登时将他砸的脑浆迸裂。之后迄力格尔手里拿着卷轴,向允熥跑过来。
众人万万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刹那间都愣在原地,允熥的反应也慢了一拍,眼睁睁看着飞过来的卷轴,似乎就要打在身上。
“官家。”王恭首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侧过身子挡在允熥面前,卷轴顿时打在他身上。他踉跄两步差点倒在允熥身上,好不容易才撑住了身体。
此时大家都已经反应过来,整个正厅内顿时就如同喷发的火山一般急速运转。三四个小宦官挡在迄力格尔面前,即使迄力格尔不停的用卷轴抽打,甚至有人被打的口吐鲜血也丝毫不退。
殿内的侍卫也冲上来,首先将鬼力赤与巴图按倒在地,五花大绑,然后团团围住迄力格尔,经过一番搏斗将他抓了起来。
允熥惊魂未定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站起来走到被绑了一圈又一圈、嘴也被堵住的迄力格尔附近,冷笑一声,转过头对鬼力赤说道:“你养的好死士,居然愿意在大厅广众之下谋害朕。”
“陛下,冤枉啊,陛下冤枉啊。”鬼力赤不停的说道:“陛下,这绝非是臣做的,绝非是臣安排人做的。臣对大明赤胆忠心,岂会想要谋害陛下!”
“是不是你安排做的你心里清楚。来人,将鬼力赤、巴图与迄力格尔三人押下去,让兰州知州判处他们谋反罪名,马上呈上来朕马上就批。明日起对他们施以凌迟之刑。明日到二十一日剐迄力格尔,二十二日到二十四日剐鬼力赤,二十五日到二十七日剐巴图,朕要亲眼看着他们被剐三千多刀!”
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二次这样愤怒!上次这样愤怒是在广州被撒马尔罕国的奸细下蛊的时候。刚才若是王恭反应慢一点,那卷轴就砸在他身上了。虽然多半死不了,但重伤就难免了。对于所有直接威胁到人身安全的人,他从来不手软。
不过他自己毕竟没有受伤,所以脑子还比较清醒,下令走完整的法律流程,顺便普及一下法律意识。
“是,陛下。”擒住他们几个的侍卫答应一声,就要带鬼力赤三人退下。
“陛下,”可此时傅安忽然跪下说道:“此事颇有疑点。”
“若真的是鬼力赤指使迄力格尔谋害陛下,他定然不会亲自来受陛下接见。他亲自来面前陛下,即使迄力格尔真的做到了此不忍言之事,鬼力赤也会被陛下处死,他这一番作为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据臣对他的了解,鬼力赤绝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