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快走,不要楞在哪里!”刘舒见刘交已经将这西虏杀死松了口气,但他之后却愣在原地,忙过来将他拉进最后一道防线里。
进了防线,刘舒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正要与刘交说话,忽然见他一只手捂着腰侧,鲜血不断的向外流,忙焦急的说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又赶忙大喊:“医生!还有医生在吗!”
“不必喊了,”刘交坐到地上,声音虚弱的说道:“我的左肾被扎穿了,就算有军医还活着也救不好了。”
“二哥你。”刘舒跪下来,跪在他面前,大声哭泣。
“你快起来!”刘发马上大声喊道。现在还在打仗,没有时间让刘舒对着自己哭。他自己已经活不了了,但他弟弟还得活下去!
刘舒自己也醒悟过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马上就拿起武器起身御敌。
可这一小会儿时候,西虏已经冲了过来。和他们一起撤到第三道防线的人本来就不多,西虏又如同蝗虫一样杀过来,短短一瞬间冲在最前方的西虏已经被杀死,但后面的西虏毫不停顿继续向前冲,冲到防线前将手里的长矛长枪奋力扔进防线里。
刘舒刚刚转过头,迎面一支长枪就朝他而来,他奋力闪避但仍然被长枪戳中了大腿,一下子跌到在地。
他挣扎着站起来,但此时已经有西虏冲进了防线里,与所剩无几的明军拼杀在一起。防线本来就不宽,其中有捉对厮杀的二人就来到了刘舒身旁。
刘舒正要站起来,其中那个西虏见到他顺便一脚踹在他身上,刘舒大腿受了伤躲闪不及登时被踹到在地。
但他在那西虏踹他的同时挥舞起手里的刀砍在西虏的小腿上。因为他是奋力一击,一下子砍进去数寸,伤口深可见骨。那西虏顿时也一个踉跄。
本来与他捉对厮杀的明军趁机一刀砍在他胳膊上,只听“忳”的一声,那西虏的小臂被砍下来掉到地上,无数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
他大叫一声,转过头看向刘舒,用自己尚且完好的右手拿起短矛向刘舒戳了过来,一把戳进他的胸前刺了个对穿。
刘舒顿时就口喷鲜血、双眼模糊,眼见是不活了。但他临死前用尽自己的力气使劲拽了一下短矛,西虏站立不稳跌在他身旁。刘舒也不知是下意识的动作还是临终前的遗念,从腰间拿出匕首也插进他心脏。
“三弟,你!”这时刘发从后面爬过来,用尽自己仅存的力气推开西虏的尸体,抱住刘舒,也大哭一声:“三弟!”
“二哥,咱们兄弟一起死在这里,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了,不至于孤单。”刘舒此时眼前已经完全黑了,末梢神经也开始停止传输信号,但他仿佛是有所预感一般知道刘发会过来抱住他的身体,笑道:“咱们兄弟两个一起走黄泉路,就算遇到小鬼也给他打跑!”
“就是不知早几日死了的大哥是不是已经投胎了。”刘舒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要是大哥还没有投胎就好了,咱们三兄弟还能在阴间团聚。”言罢他就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