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楩随即就要召集自己带来的士兵返回。可就在此时刀派送回到大堂,对他说道:“刚才守门之人向臣报有汉人士兵要入寨,臣就猜到是来向殿下禀报事情之人,马上下令将此人放进来。但还是晚了些许时候,但愿没有耽误了殿下的事情。”
“你做的很好,并未耽误什么事情。”朱楩说道。
“殿下,您歇息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臣来请殿下去歇息。”刀派送又道。
“不必了,孤现在马上要返回永昌,你准备一些干粮即可。”朱楩说道。
“殿下,”刀派送面露惊讶之色:“这是发生了何事忽然要走?可是觉得我孟琏招待不周?”
“孤并非是觉得你招待不周,也不是我岷藩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朝廷有了旨意,要出兵安南,所以孤着急回去。”朱楩道。
刀派送嘘了一口气,又说道:“殿下,即使再着急,也不在这一两天。殿下伴晚时分刚刚带领士兵来到孟琏,人困马乏,还是在我孟琏休整一二日再回去。”
朱楩听他说的有道理,也不再坚持现在就走,说道:“那孤今晚就在这里休整一晚,明日再说。”
说完了这句话,朱楩看着刀派送,又想到了些什么,说道:“刀土司刚才不是还说要为我岷藩效力?大明征伐安南,这是刀土司为大明效力的绝好机会呀。刀土司可愿出兵征伐安南?”
刀派送一愣,随后马上说道:“臣愿意,出兵七千,征伐安南。若是能够再迁延些时日,臣还能再征调更多的兵马跟随殿下征战。”这可是直接为大明效力,不是为朱楩效力,这样的事情他当然要做。
“不必了,有七千人马足以。若是孟琏之兵立下大功,陛下和孤定然不会吝惜赏赐。”
……
……
“阿爹,明国的召集令传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一边喊着,一边跑进一间屋子。
屋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正坐在一起说话。见到他跑进来,中年男子皱眉说道:“明国的召集令传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何必这样激动?你将来是要当土舍的人,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
“我知道了,阿爹。”受了这一番训斥,这个皮肤黝黑的大汉马上躬身说道。
“阿爹,既然明国的召集令已经传来,咱们就马上召集寨内的人准备出发吧。”那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在此时说道。
“这么早过去?没必要吧。从咱们这里到会合的临安府只需半个月的时候,而明国的召集令有一个月的时候。”这个中年男子从皮肤黝黑的大汉手中接过召集令,看了一遍后说道。
“阿爹,寨子里的男人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不如早早的去临安府。一者,大明统兵的将领见到咱们长官司的人这么早就来到临安府,定会觉得我司对大明恭顺,这对咱们长官司很有好处;二者,明国就算征召咱们打仗没有军饷,也得管饭,早去一日,就可以节省寨子里一日的粮食,为何不早去?”女子说道。
“可是周围的长官司?”中年男子担忧地说道。
“这样的大事,周围的长官司岂敢进犯我教化三部司?就不怕西平侯恼羞成怒之下先踏平了他的寨子?阿爹不用担心其他的长官司。”女子又道。
中年男子又想了想,说道:“你说得对。那过两日我就率领寨子里的人去临安府。”
他随即对黝黑的大汉说道:“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寨子里的所有人家,让他们有个准备。”
黝黑男子答应一声,又跑了出去。
中年男子又对这个女子说道:“多亏了你经常看大明的邸报,咱们才能在二十天之前就知道大明要出兵征伐安南,并且会在雲南征调土兵。咱们不仅因此避免了忙乱,还趁此大赚了一笔。”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教化三部司的土舍龙上登,这个黝黑的汉子就是他的儿子龙者黑,女子则是他的女儿龙屏儿。
龙屏儿去年秋季从昆明返回教化三部司后,每月派人去新安所从吏员手中买邸报的手抄本。当时龙上登其实对此不以为然,觉得没什么用处,只是因为花费也不多就答应了。
可是他没想到很快这就起到作用了。今年八月初,又一次从新安所带回来的邸报中,登载了大明即将出兵六十万惩戒安南之事。
虽然这条消息很简略,但龙屏儿却对它极为重视,马上找到龙上登和他说道:“阿爹,大明要出兵安南,定然会征调咱们的人,阿爹还是早作准备。”
“虽然大明的惯例是出征就会征调土兵,但是也未必一定征调咱们这里吧?”龙上登有些疑惑地说道。
“阿爹,你没看到么?大明要出兵六十万!这么多士兵出动,肯定不可能全是汉人自己的军队,一定会征调许多土兵,整个雲南东边所有的土兵恐怕都在征调之列,咱们长官司一定逃脱不过去!”龙屏儿说道。
龙上登认可了龙屏儿的判断,开始为此做准备。
同时龙屏儿还利用自己知道此事,而来到这里做买卖的汉人商贩都不知道此事的时间差,下令不管价钱多少,全力从商贩手中买与治伤有关的草药或者其他物品,而自己这方的草药却不卖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