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陈天平被刺杀后,侄儿就猜到了。”
“陈氏只有陈天平这一个独苗,他死了,安南陈朝就没有继承人了。这样将来平定安南后,叔叔就可以此为由让娶了陈朝郡主的侄儿继承安南国君之位。”
“这不仅侄儿猜到了,其实朝中许多人都猜到了。现在回想起来,叔叔故意用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让陈天平去廣西,就是廣西因为在安南边上,安南人定然在当地有密探,可以刺杀了他。”朱赞仪说道。
在陈天平死之前,大家基本都没有想到允熥的用意;但陈天平死后,很多人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就猜出了允熥的用意。大家只是没有怀疑允熥让当地的衙门配合安南的刺客行刺而已。
“那你觉得自己以后为安南的国君,是好还是不好?”允熥问。
“叔叔,侄儿其实不太愿意去安南为国君。安南这个地方在唐末自立已来,一直都是独立一国,其国虽然自称小中华,但并不认为自己是中华之民,百姓又开化已久,不好治理。”朱赞仪说道。
“正是因为当地不好治理,朕才让你去那里当国君。若是当地好治理,百姓都和中原的百姓一般,朕就下令设立安南布政使司了。”允熥说道。
“但就是派了侄儿去为国君也未必就能稳定住安南啊。”朱赞仪说道。
“不,只要派你去担任国君,一定可以稳定住安南。”允熥用十分确信的语气说道。
“这,叔叔,侄儿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信心。”朱赞仪说。
“那叔叔这么和你说吧,你觉得即使安南属于中原所辖的时候,仍然难以治理的缘故是什么?”允熥循循善诱的问道。
“依侄儿想来,大概是其地偏远,百姓桀骜不逊之类的。”朱赞仪说道。
“其地偏远是对的,但百姓桀骜不驯就不太准了。你看雲南的那些蛮夷,更加桀骜不驯,为何仍旧能够维持统治?”允熥道。
“那叔叔以为,为何安南一直难以治理?”朱赞仪问道。
“答案刚才你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远,离着中原太远。不过叔叔所说的远并不是仅仅指表面上的远,而是由此带来的许多问题。”
“以唐代为例,京城在长安,皇帝也时常在长安或者洛阳,一件事情从安南传到长安洛阳得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再传回去又得一个月,来回就是两个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