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宝对儿子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仿佛自言自语道:“要不要派人从练子宁那里探听一下?不妥,练子宁在布政使司中已经废除胥吏之制,原来的胥吏很多人被处死,剩下的也都夹着尾巴做人什么也不敢做。那几个城门口的大使不过是九品官也没什么用。”
周书印也随着父亲的思路思考,但没多久就丧气的说道:“根本不行,不管是布政使司还是浙西分巡道或者杭州府衙,都没有人能说得上话。那些卫所出身的人现在咱们还收买不了。”
最后他说道:“不如直接去贿赂皇帝身边的太监,他们一直服侍陛下,应该也知道些什么。”
周志宝忽然眼前一亮,说道:“不错。”
周书印疑惑的说道:“爹,真的去贿赂陛下身边的太监?这,风险太大了吧。听说陛下待身边的太监甚为亲厚,那些小宦官又级别低未必知道什么。”
周志宝说道:“当然不是贿赂他们。刚才父亲是突然想了想从京城传来的消息中陛下平日里的行事方式,忽然发现了一个办法,十有八九能成。”
“什么办法?”周书印追问道。
周志宝却没有答话,反而吩咐道:“你去请沈家的家主过来。”
沈家是杭州另外一个专营刺绣的家族。刺绣这个行业,因为其主要依靠技术而非资本或者权力,所以想要垄断太难了,只要某个人有一手绝活就可以凭借刺绣吃饭。所以他们这些经营刺绣的一方面互相之间想要从对手手中窃取独到的手法,一方面也不得不有所联系。
周书印有些疑惑,但也不多问,转身离开了屋子。
周志宝清撵着胡须,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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