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让妻子于敏月替他书写。
此时齐泰就正在看着门下收来的名刺,他妻子坐在一旁写着自己的名刺。
于敏月正写着,忽然听到了齐泰一声长叹,有些不解的问道:“夫君,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
齐泰拿过来一份名刺,对她说道:“你看,这是练子宁派下人投过来的名刺。”
于敏月看了看,见到名刺上只有寥寥几句话,话语也并无亲近之意,说道:“夫君,这是,最近又和他有矛盾了不成?”
齐泰说道:“唉,练兄,从前在陛下藩底的时候不显,但是现在他愈加独断了。”
“吏部的事情,陛下有些看法他不会说什么,但是我与暴昭稍微有些不同意见,就与我们争辩,非要按照他的建议来办。有两次甚至是让陛下知道了陛下亲自劝解的。”
“我也不愿意与他争吵,但是总不能眼看着他的人选有问题也不说啊。直接与陛下说更是不妥。况且次数多了,陛下一定能够明显感觉到我们有矛盾了。”
并且,齐泰二十余岁中应天乡试解元,第二年又中了二甲进士,也不是没有傲气的,几次被练子宁这样抢白,心中怎么可能不生气?怎么可能对练子宁没有意见?
于敏月当然也没有什么办法。这说起来,也算不上人品问题,只是练子宁喜欢揽权,导致了这个矛盾。
但是正是这样的问题不容易解决。要是他人品或者能力有问题,齐泰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向允熥提出换人;可是现在即不是人品问题,也不是能力问题,齐泰也就无可奈何了。
于敏月只能这样劝解:“夫君宽心,陛下也是聪慧之君,多半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想必年后就会有所调整了。”
齐泰只能说道:“只好如此了。”
他们夫妻正说着,忽然门子进来说道:“老爷,太太,宫里有人来了。”
齐泰忙站起来迎出去。他刚刚走出房门,侍卫已经走了过来。今日来他府邸的侍卫常瑞江和他还算熟悉,笑道:“齐尚书不必如此着急,陛下没有事情要宣召齐尚书。”
“那是为何?”齐泰问道。他还以为允熥又有什么事情宣他入宫商讨。
常瑞江伸手递过来一幅字说道:“齐尚书,陛下今年写了一些对联,让我们给诸位大臣送来。”